“别哭了,”谭羡鱼递给她一块手帕,“没事的,大不了就是回老家重新开始嘛。”
抱琴接过手帕,默默拭去眼泪,忽而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小姐,我们为何不去皇宫面见太后,请求她的帮助呢!”
身为太后的亲信,此时正是谭羡鱼这层特殊关系发挥效用的时候!
考虑了片刻,谭羡鱼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算了吧。”
毕竟,太后首先是皇族的一员,而今谭家这棵大树因权势过大,威胁到了皇权,对于皇家而言,它的倾倒是件好事。
如此情境之下,太后又怎会伸出援手呢?
抱琴恍然醒悟,神情黯然地垂下了头。
“……表姐。”
静谧之中,屋内唯有烛光摇曳,忽明忽暗地映照着四周,背后忽然响起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呼唤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谭羡鱼缓缓转身,目光所及之处,只见温清兰静静地站立在雕花木门边,细薄的唇轻轻咬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定定地望着她。
门外的月光洒在温清兰的身上,给她平添了几分温柔而坚定的轮廓。
数日前,温清兰与杨公子之间谈笑风生,婚姻之事仿佛水到渠成,婚事的细节已在商讨之中,然而世事无常,谭家突遭变故,使得一切美好愿景戛然而止,温清兰的婚礼也被迫按下暂停键,如同一场未完成的戏曲,留下一地遗憾与未知。
“清兰,”谭羡鱼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是不是你的嫁妆已经送达了?”
谭家大宅之内,自从谭逸遭遇不幸之后,整个家族如同失去了主心骨,大太太心力交瘁,无力操持家中事务;二太太则对此全然不懂,一筹莫展。
于是,谭羡鱼作为家中的一员,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管理家庭的重担,尽管这责任对于她来说,显得格外沉重。
温清兰微微颔首,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她的动作细腻而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夜的寂静。
“将军府如今的境遇已大不如前,未来的路更是扑朔迷离,或许我们该暂时按兵不动,观察时局变化,再做是否继续推进婚事的决定,你觉得呢?”
谭羡鱼的话语中藏着深深的忧虑,对于温清兰而言,嫁入将军府如今已非昔日的荣耀,而是充满未知的冒险。
温清兰摇了摇头,那份坚定超乎谭羡鱼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