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愣了片刻,方才醒悟过来:“你是说,让南枝……”
霍容恺的面色立时阴沉如乌云密布,难看至极。
为求生计,舍了正妻还不够,现在,连平妻也要舍弃吗?
这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诞不经。
谭羡鱼轻轻一点头,说道:“对啊,谢姑娘作为平妻,可如今侯府名声摇摇欲坠,她多少也该出一份力吧。”
“她若不想法子自救,自然得在其他地方尽力了。”
这话一落,司南枝怎能不知谭羡鱼存心为之,但她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生生咽下,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霍容恺也是一咬牙,勉强道:“……别急,或许还有别的法子,咱们再想想……”
谭羡鱼并不催促,只淡然一笑,道:“是啊,我只是随口提提,婆婆和侯爷可以再考虑其他办法。”
见霍容恺沉吟不语,而老夫人目光闪烁地打量着司南枝,谭羡鱼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继续说道:“我和侯爷并无青梅竹马之情,尚且能做出这等牺牲,不过是名声上的小事,相信谢姑娘更能想得开吧。”
“你这是报复我!”司南枝愤怒拍案而起,“你分明是是记恨我让你嫁给了戚大统领,所以用这种卑鄙手段来羞辱我,对不对!”
司南枝转而望向老夫人,道:“姨母,若真要将我、将我……那真真是违背伦理啊!我母亲若是在天有灵,看到我遭受这样的屈辱,一定会心痛不已!”
提及她的母亲,果然老夫人脸上显露出几分犹豫。
谭羡鱼适时地叹了口气:“婆婆,虽未亲眼见过您的姐妹,但从您对谢姑娘如此的态度,便知你们必然是姐妹情深。”
“亲姐妹血脉相连,若您那姐姐在天有灵,定不忍心看着您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况且,又不是真要谢姑娘去做什么,不过是牺牲一点名声,我倒真是不明白,谢姑娘为何如此抗拒呢?”
司南枝怒目而视,恨不得能立即将谭羡鱼的嘴缝上。
谭羡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是要她牺牲一生的名誉!
再看向老夫人,竟似有了动摇之意!
司南枝深知老夫人已不可依靠,咬牙又转向霍容恺:“表哥,你、你是不会同意这种事的,对不对?”
霍容恺当然不愿如此对待她。
不仅因为多年的感情,更因他心中难以跨越的道德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