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拖上几年,怕是要触及七出之条,那时的局面,可就太过难堪了!”
老太太那副掏心掏肺为其着想的模样,直让谭羡鱼心头翻涌,几欲呕吐。
谭羡鱼轻轻吸气,从容不迫道:“婆母,媳妇嫁进门不过两年,若您急于抱孙,媳妇并非不能生育,何必急于此刻过继他人之子?”
“此举若被外人知晓,恐怕会误会侯爷在外已有私情,欲以此掩饰呢。”
说罢,她模仿方才老太太的神色,顺势望向霍容恺。
霍容恺面不改色,反倒是身边的司南枝按捺不住,几乎要起身反驳。
“况且,那些孩子年纪尚幼,即便我视如己出,也终究非其生母,”谭羡鱼续道,“不如让他们各自归家,由亲生父母抚育为宜。”
老太太面色一沉。
归家?
怎可能!
“羡鱼啊,”老太太清了清喉咙,“有孩子在身边,难道还会害了你不成?你认下这孩子,既免受生育之苦,又能得子,这可是大福分!你如此聪慧,这点道理总该明白吧?”
“生产对于女子来说,如同渡劫啊!我这也是心疼你嘛。”
谭羡鱼眉尖微挑,眼底泛起一丝冷冽的笑意:“婆母真是心疼人的高手。”
不允许她有亲生骨肉,却言说是心疼……
这般荒谬之词,也只有老太太能说出口了。
“表嫂,姨母真是对你一番慈爱之情啊。”
司南枝开口,语气颇带讥讽。
谭羡鱼抬眼,淡笑道:“表妹无需嫉妒,将来我也会这般心疼你的。”
“你……”司南枝一时语塞。
谁稀罕这样的心疼!
霍容恺轻咳一声,“羡鱼,母亲是为了你好,莫要辜负了母亲的用心。”
谭羡鱼心中冷笑。
这一家子,竟是连半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留给她。
“若我成婚两年便要收养孩子,岂不是自承不能生育?”谭羡鱼叹息,“婆母,外人哪里懂得您的疼惜,只会说媳妇无能罢了。”
老太太内心暗嘲。
外人如何苛责谭羡鱼,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