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还要冷一些,宫里面的炭也比往年的需求多了不少,尤其今年宫里还有几位怀有身孕的宫妃,开销更是比往年要大了许多。
皇后看着后宫的账册,银子如流水般的花了出去,国库现在也紧张的很,前月刚刚拨了款去给南方,年后可能还要打仗,后宫的开销的确有些大。
作为一国之母,皇后总要考虑到各方面的利益问题,即使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多想法。
“贵妃和淑妃那里的东西,有什么需求你们就尽快满足,赵荣华那边有太后的旨意也怠慢不得,至于张嫔吗,你们就看着办吧,张嫔的身子也不太好,多多留意着,别出了问题,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谁也得不到好果子吃。”皇后合上手中的账本,脸色柔和地对立在一旁等候的花蓉说道。
“奴婢知晓了,娘娘放心便是。”花蓉微微福身,恭敬地回答道。
皇后点头示意她退下,随口向甘春问道:“听说皇上今日午膳的时间又推迟了?”
“是,迟了半个时辰,皇上这几日奏折都批到很晚,想来是年前有许多事要忙。”甘春回道。
皇后又翻了翻这半个月皇上就寝的起居册,除了每月十五例行来凤仪殿外,其余来后宫的日子里,有四日去了贵妃那,一日去了淑妃处,一日去了许婉仪的钟粹宫,还有一日去了方德仪处。贵妃有了身孕不能侍寝,可皇上去她宫里的日子比其他人加起来还多。
皇后的手指轻轻划过许婉仪的名字,这后宫里的女人也都是人精,鲜有几个像赵荣华那般蠢的,连皇上一点怜惜都得不到。
皇上招了谁侍寝,谁就有机会爬上龙床诞下皇嗣,若是生下了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若是生下了皇子……
皇后抬头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神情中透露着一丝惆怅,近来皇上对待皇后有些疏离,让她心中不免觉得悲凉。
皇后转头看向甘春,笑道:“皇上对本宫,似乎变了。”
“娘娘这话从何说来,皇上对娘娘一直都是一样的好。娘娘不要多想,咱们还有大皇子和大公主呢,皇上喜爱的很,常叫了奶娘抱去建章宫看呢!”
皇后默了一会儿:“叶嫔的糕点一向做得不错,还有新意,让她做些时令的糕点送去给皇上。”
皇后将手中的册子扔给了甘春。
甘春接过册子,躬身离开了凤仪殿。
另一边,张嫔正坐在窗户前,望着远处的景致发呆,她的手里抱着一个白绒绒的布偶,眼神却清淡无澜。
张嫔的大宫女紫兰端着刚煎好的安胎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张嫔坐在那里愣了一下,朝着张嫔走过去:“娘娘,您怎么又坐在窗户前吹风啊,这样会受凉的,这是今日的药,您趁热喝了吧。”
紫兰走到窗户前,伸手帮张嫔关上窗户,又拿来披风给张嫔披上,才把药递给了张嫔,紫兰和紫珠是张嫔从娘家带进宫的,一直以来都被当做心腹培养,张嫔也对她俩极好,很是信任。
张嫔走到桌边坐下,接过药碗仰脖饮尽,然后把空药碗交还给紫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紫兰。”
张嫔的语气温柔而平静,紫兰却忍不住皱眉:“娘娘,您怎么又这么说了,照顾您就是奴婢该做的,您好好养着,等生下小皇子,娘娘您形势大好呀。”
张嫔扯起嘴角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是个小皇子?太医都说不能确定呢,这外一要是个公主......算了,你下去吧,我要躺一会儿。”
紫兰看了看自家主子,见张嫔神情认真,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把门带上。
张嫔靠在软榻上,耳边是呼啸的寒风声,鼻尖是药味和香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她看着窗台上的一盆绿萝,那是许婉仪派人送过来的,许婉仪的用意她明白,她就是这盆绿萝,就算生长的环境再恶劣,也可以长出茁壮的枝叶。
许婉仪的野心很大,张嫔是知道的,但是许婉仪没有表现在明面上,反而装作善良纯真,这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你永远都摸不准一条毒蛇究竟会在哪里露出獠牙。
张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再睁开眼睛,眸光坚定。
既然许婉仪选择和自己合作,那就必须保证许婉仪不会背叛自己,否则自己宁肯毁掉这盘棋局,也绝不允许许婉仪的阴谋得逞。
南夏和花锦裁了很多乌金纸,做了不少好看的闹蛾儿,给昭阳宫里的小宫女们人手一个,小宫女们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