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府里头都乱了套了,外头的都巴不得她也跟着一道死呢?”来人愤然道。
管事不置可否的翘起二郎腿,“不至于吧,难道那些个姓贾的也巴不得她死?我可是知道那位贾家大奶奶眼下是寄住在他们家的,唇亡齿寒的道理不会不懂吧,另外薛家不是还有一位爷吗?人呢?”
“唉!”来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娓娓说道:“说起那贾家的大奶奶,也不知怎地,原先还帮着那位处理一下事务,就是薛家大爷的丧事也跟着张罗了,直到昨儿个就陡然不问事了,派了人去请,说是贾家小爷得了风寒,走不开,可我今早还看见那贾家小爷活蹦乱跳的,这......”后头的话也噎住了,又说起薛蝌,“至于那位蝌大爷,现如今怕是有心也无力。”
“什么叫有心而无力?”管事好奇道。
“敢问这位蝌爷较之薛家大爷如何?”
“强过十倍。”管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其实话说到这份上,对方即便不解释,管事也明白其口中的有心无力是什么意思,左不过是薛家那些个亲戚推举出一个话事人,来和那位打擂台,这薛蝌虽说早年承了姑太太的情,但人心这个东西,难说的紧。
即便那薛蝌当真是个不会落井下石的君子,可眼下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出面的,于是便躲起来了。
管事忙转移了话题,道:“对了,那位得的什么病?”
“恐是中恶(注2)了。”来人故意压低声音,“对外传只说是病了,这也是不找郎中的缘故。”
“中恶?!”管事瞳孔一缩,明显是被惊着了,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说起这个病,主子八岁那年也是这个症状,老爷太太请了多少名医都不管用,最后还是用贾家那块通灵宝玉给治好的。”
“可那通灵宝玉早就在贾府被抄家当日就不知所踪,现如今上哪去找?”
管事半张着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倘若那位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我怕是在主子跟前都讨不了好!”来人本着求救的心思过来,不想空着手回去,于是出言威胁道。
但管事却突然笑了,“你用不着威胁我,我也压根不吃你这一套,至于主子交代了你什么话,那也是你的事。倒是那位,你亲眼瞧着是中恶了?”
来人心头一震,立马意识到自己怕是暴露了身份,管事拍了拍他的肩头,“罢了,你别回去了,等明儿主子回来,自己过去请罪便是。”
“明儿主子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