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王攸又突然踅身折了回来,直勾勾的看着黛玉的眼睛。林黛玉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忙闭上眼睛,不准他再逗留。
“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她只是和我们无缘罢了。”
......
探春惴惴不安的跟着疏影的脚步见到了石夫人,彼时石夫人正对着几个管家婆子交代事情,见她进门来,便挥手让那几个婆子先退出去。
石夫人审视着探春,自然发现了后者脖颈处的两道红痕,心知那是儿子下的狠手。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性做娘的最是清楚,能迫使王攸下如此狠手的,势必是触及其底线。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石夫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探春照实作答,所述内容和此前婆子在石夫人跟前演示的别无二致。
“玉儿有孕在身你可知晓?”
“不知。”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石夫人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太太这是疑我,故意害的林姐姐小产?”心细的探春一下子就品味出这句话中的歧义,立刻分辨道:“我贾探春自幼习礼读书,纵使庶出,也知道廉耻二字,断不会做出那等下作事情来。”
连石夫人都有这般想法,保不齐外头还有更多人会误解。想到这,探春满腹的委屈尽数涌上来,眼眶也立时变得通红起来,两串泪珠扑簌簌顺颊淌下。
被人冤枉的滋味极为难受,尤其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真应了侍书的那句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自问清清白白,安分守常,可这份莫须有的脏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这不单单关系到自己,更关系到林姐姐,乃至于贾家的门风。
探春忙擦掉眼泪,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窗外,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愁云墨墨压得很低,给天井和整个院子笼罩了一层灰暗阴沉的色调,看样子要下雨的模样。
只有檐下的铁马,不甘寂寞地在风中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