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之沉默片刻,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哑涩:“穗瑾……因退婚之事,被她父亲折磨得几乎丧命。若非宁家相救,我恐怕……已再也见不到她。”
太子和盛恒闻言,皆是一惊,太子的愤怒顿时被震惊所替代,皱眉道:“林大人居然如此狠毒?自己亲生女儿也能下得了手!真真令人发指!”
盛恒在一旁无奈叹息,摇头说道:“林大人平素一副温文模样,背地里却对林姑娘如此冷酷,简直不可理喻!真不知究竟是何心肠!”
太子轻叹一声,说道:“林姑娘本是难得的好女子,性情温雅坚韧,如今想想,倘若你对她旧情未断,倒不如将她娶回顾家,护她一生周全。”
顾砚之的眉头紧锁,眼中透出几分伤痛与自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若当初我没有如此决绝,她也许不会经历这些磨难。可如今她心如死灰,早被我伤透了。我拼尽全力,也不知是否还能让她回头,是否……还能得她原谅。”
盛恒看着顾砚之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一阵叹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砚之,你若真心想要弥补,总会有机会的。林姑娘即便心灰意冷,倘若她感受到你的诚意,未必没有转圜余地。”
顾砚之抬眸,眼中流露出几分希望的光,却随即黯淡了下来,苦笑道:“但愿如此吧……只是她那日看我的眼神冷若冰霜,仿佛我是她心中最不值得信任之人。”
这时,盛恒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皱眉道:“说到林家,最近永喜伯爵府的人似乎对林姑娘颇有兴趣。前些日子,我与林家一位旁支同桌吃饭,听他们提起,似乎永喜伯爵府最近在清水省不断打听林姑娘的情况,甚至还派了人来京中探查。”
太子眉头一挑,满脸疑惑:“永喜伯爵府?那不过是清水省的一个小爵府,地位不上不下,家族的实力与林家相比甚至差得远。林大人那种人,眼高于顶,巴不得林姑娘能嫁入显赫世家,又怎会看上永喜伯爵府?”
顾砚之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深思,缓缓说道:“不管目的为何,永喜伯爵府的举动确实反常。也许林大人另有所图,或许其中还有其他隐情……总之不可掉以轻心。”
太子点头赞同,凝重地说道:“确实如此。林大人惯会算计,永喜伯爵府虽然地位不高,但若背后有其他勾结或利益牵连,事情便另当别论了。”
顾砚之微微点头,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冷意,沉声道:“我已派出暗卫去查,稍后会有确切消息,我会让人查个水落石出。”
两天后,顾砚之的书房里,暗卫们跪伏在地,逐一将关于林穗瑾的消息汇报清楚。
“世子,”领头的暗卫小心翼翼地禀告道,“属下们查明,林姑娘已随宁家老夫人、老爷子去了清水省,目前在那边生活得安稳。虽说尚无婚约传出,但她似乎与清水省通判武家的嫡幼女走得很近,彼此往来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