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离开林府,不过是为林家保留体面罢了。”
林穗瑾眼中浮现一丝讥讽,语气愈发冷淡,“如今满京城的世家贵女谁不是在看我们的笑话?退婚在前,我在马球场病倒又无人问津,父亲你算计千次万次,恐怕怎么也没想到世子竟是与皇家一同设局吧?到头来,满城的笑柄,只落在我们林家头上。父亲,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林敏才的脸色顷刻间铁青,冷冷地盯着她,怒声道:“你个逆女!竟敢如此顶撞父亲!满京城的笑话又如何?只要你最终嫁入顾家,这些议论便都是过眼云烟。你若是敢出这个门,我必不认你为女!”
林穗瑾被这话刺痛,心中苦涩无比,竟冷冷笑出声:“父亲,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您费尽心思强留我在此,不过是为了攀附顾家罢了。可是今日的顾家,宁可让世人笑话,也不愿再让我踏入半步。您却偏要将我推出去,莫非还觉得这般侮辱不够吗?”
林敏才闻言气得浑身发抖,狠厉地瞪着林穗瑾:“你是我林家嫡女,竟敢以下犯上,违逆父命!既然不懂礼法,今日便教教你什么是家规!”
说罢,他冷声命令家仆:“将她杖责二十,以示惩戒!”
家仆不敢违抗,林穗瑾微微闭上眼,心中一片荒凉,但她没有一丝挣扎,只是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随着杖责声响起,她身形微微晃动,却始终不肯露出丝毫软弱。
林敏才见她执拗不服,眼神越发冰冷,怒声道:“杖责过后,将她拖去祠堂,罚跪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林府祠堂内,林穗瑾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身形微微摇晃,唇色苍白,后背的伤已将衣裳染得斑斑点点,血色触目惊心。
她几次努力抬头,眼前却模糊一片,头重脚轻得几乎支撑不住,意识渐渐模糊。
此刻,祠堂外,惜星和惜月几乎要哭成泪人。
她们见林穗瑾已经奄奄一息,哀求着小厮让她们进去搀扶姑娘,却被冷冷拦下,毫不容情。
无奈之下,惜星和惜月奔向林府的正堂,跪在老夫人面前,苦苦哀求:“老夫人,求您救救姑娘吧!她如今已奄奄一息,再不救治恐怕就真的撑不过去了啊!老夫人,姑娘可是林府唯一的嫡出血脉,是您唯一的孙女!”
老夫人神色淡然,半闭着眼,听着二人的哭诉并无动容。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你们二人如此慌张,成何体统?穗瑾做出忤逆之事,便该接受管教,哪怕是嫡女也不可无视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