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前来攀附、交好的亲朋好友,如今却纷纷保持沉默,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疏远顾家,生怕被卷入其中。
府中上下一片低沉,人人自危。
林府。
林敏才回府时,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他得知顾砚之入狱、勇昌侯被停职的消息,便立刻回到家中,急着和林穗瑾谈话。
一进门,林敏才就直奔女儿的院子。
他步伐十分急切,仿佛有什么重要的决定必须马上做出。
“穗瑾,”林敏才推门而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马上把世子给你的聘礼清点好,待会儿让人送回去。”
林穗瑾正坐在窗前,听到父亲这句话,脸上瞬间露出错愕的神色。
她站起身来,不解地问道:“父亲,为什么突然要退还聘礼?”
林敏才走到她面前,神情凝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虑:“顾砚之被皇上下狱了,勇昌侯也被停职在家。顾家大势已去,林家绝不能被顾家牵连,咱们当务之急是与他们划清界限。”
林穗瑾闻言,心中猛地一沉,她早已得知顾砚之的处境不妙,但没想到父亲竟然会如此决绝地让她退还聘礼。
她摇了摇头,语气却十分坚定:“父亲,您这是在说什么?我不会退还聘礼的,我与砚之定下婚约,怎么可能因为这一时的失势就退婚?”
林敏才神色愈发严肃,他显然不愿再拖延,低声说道:“你要明白,顾家现在已经完蛋了!世子在狱中,勇昌侯被停职,一旦查实罪行,顾家将彻底倾覆。你若不与顾家断绝关系,将来你也会被牵连其中,甚至连林家都会受到影响!”
林穗瑾听到父亲的话,心中一阵失望,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林敏才,语气毫不动摇:“父亲,我不会听您的。我已经答应砚之,等他出狱之后我们就会成婚,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背弃他。”
林敏才皱起眉头,语气加重了几分:“你太天真了!现在还抱有这样的幻想?你难道没想过,顾砚之如果被判流放,甚至有可能被判死刑,到那时你该怎么办?你还要嫁给一个被流放、身败名裂的罪臣?”
林穗瑾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她很快平静下来,声音坚定无比:“如果砚之真的被判流放,那我便包了头去做姑子。对于砚之,我只有亏欠,若是因为顾家出事,我就舍弃了他,别说旁人会怎么看我,我自己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林敏才被女儿的坚决态度气得脸色发青,他上前一步,试图劝说:“穗瑾,你太固执了!顾家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想跟他们绑在一起?若是顾砚之死了,你这一辈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