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欢挑起了细细的眉,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程烁说的那句话:“我父亲和嫡母如今正为着我那大哥的亲事烦忧,等我大哥的亲事解决了,我一定想办法娶你过门!”
在吟香说出程国公夫人两日后会去礼佛之前,林穗欢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不够体谅程烁。
然而如今听了吟香的话以后,林穗欢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事到如今,林穗欢再蠢,也明白程烁的意思了,他就是想把这件事拖到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要么,她林穗欢自己识相一点,主动退出去,要么,身败名裂,大家都别好过。
可是……她凭什么在这里面二选一呢?
林穗欢盯着腰间的鹅黄宫绦,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对着怜香道:“既然这样,那等两日以后,我们就去万安寺。”
包间里的话一字不落,全都传到了外面灵机的耳朵里。
那灵机一直等到林穗欢和怜香离开以后,这才从角落里出来,趁着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直奔郊外的庄子上。
“林穗欢那贱人当真这么说?”
庄子上,林溪手里拿着一支珠花把玩,她将目光挪到了灵机脸上,见灵机面色严肃的点头,登时一笑:
“我就说么,林穗欢那贱人,看着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哈哈……老天果然对我不薄!”
林溪疯了似的大笑一番,她抚着平坦的小腹,目光疯狂而又狰狞:
“看看,这侯府的小姐,与我们这样下贱的通房姨娘,也没什么不同么!她林穗欢不是想要嫁给程烁吗?我不拦着,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绝不能留!”
时至今日,林溪对于自己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依旧念念不忘,她越是怀念那未出世的孩子,心中对于林穗欢的恨意就越重。
如今,林穗欢同样做了母亲,那孩子竟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林溪又怎么能舍得放过这个机会?
林溪癫狂的笑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落下眼泪,她稳了稳心绪,偏过头看向跪在下面,一言不发的灵机,只道:
“灵机,我知道你平素最是能干,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如今,我另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
灵机租了一座宅子的事情并不起眼,至少放在京中,那时一滴水花也溅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