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违心,或许再过个十多二十年, 他们两个能理解朕的心情。但皇后终归是他们的母后,只会责怪朕太过狠心。”
好歹也做过二十多年的皇子,这中间起起落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哪一样没有尝过。
皇子们想的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景珩现在年纪渐长,也该磨砺一番。
高程小心翼翼的道,“皇上既然知道两位殿下心里会过不去,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您就不担心,两位殿下对您......”
高程自己打了两下嘴巴,“是奴才说错了话,两位殿下对皇上,那是百般孝顺。”
赵琚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把玩着桌上的田黄印章,慢慢回忆道,
“景珩出生的时候,朕的年纪也没多大,突然就有了个儿子,高兴之余也颇有些手足无措。”
“第一次将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朕便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做一个好父亲,莫要让景珩如朕当年那般。”
“之后的那些年,朕也一直是这么做的。直到朕君临天下,眼里装的是整个天下,朕才明白先帝当年为何要那么做。”
“连带着朕对皇子们的态度,不知不觉间,也有了变化。”
“虽然不想承认,但在这一方面,朕当真越来越像先帝了。”
说到这里,赵琚无奈的笑了两声,他这是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兰陵一直被朕和皇后,保护得很好,从不曾沾染后宫的弯弯绕绕。也不知皇后私底下,到底是怎样一副心肠。”
“但景珩就算不知道全部,也至少清楚个八成。但他依旧觉得,朕应该看在他们两个的份儿上,原谅皇后。”
“朕也不是没有想过,暗中偷龙转凤,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一副空棺进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