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琚扯了扯嘴角,他自问这些年,做得不差。换作其他人,有哪个能像他这样,骄贯纵容她至今。
任谁来说,他都能理直气壮的表示,自己是万中无一的顶好夫婿。
“这怎么能是画饼呢,朕答应过你的事情,又有哪件是没有做到的?”
季寒苏道,“您以前说过时机成熟的时候,就立我做皇后。刚才又说,我们两个是夫妻一体。”
“可在名分上,我还是贵妃。即便现在替您操持宫务,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低了别人一头。”
“我就想知道,这时机什么时候才到。”
赵琚尴尬的扯出了个微笑,这点儿他的确是没做到。
“你虽然不是皇后,但也是朕唯一的贵妃。现下皇后病重,没精力操持宫务,你如今便是位同副后。”
“虽然名分上差了些,但别的却差不了什么。何况在朕心里,你一直都是朕的妻子,何必在乎这点儿虚名?”
季寒苏把头搭在他肩上,右手在赵琚胸膛游走,委屈的道,
“可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您身边,而不是整日被人说闲话,指责我越俎代庖。”
“您不是最心疼我的吗,怎么忍心见我,一直受这样的委屈?”
赵琚不是没考虑过这事儿,皇后的废立乃是朝政,前头几年他忙着排除异己,收拾蛀虫,防备鞑靼和削藩之事。
不希望后宫再闹出事情,破坏他努力维持的局面。
孟家父子一向识时务,他对皇后如何冷淡,也只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承恩公夫人,在背后教导皇后如何讨他开心,平衡嫔妃。
对他偏爱季寒苏,不敢露出丝毫不满。但他们绝对不会任由皇后被废,这关系到孟家的根本。
无故废后一向被视作昏君所为,皇后算计不成反受其害的事情,也不能摆在明面上。
那些不知内情的大臣,怕是还会以为,他是色令智昏,薄情寡信之人。
其实这些他都可以不在意,但却不能不考虑,景珩和兰陵两个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