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琚并没有回答皇后,而是催着人去将太医拉来。
他此刻所有心思,都放在失血过多,已是昏迷不醒的儿子身上,没那么多心神去顾及别的。
将大皇子抱在怀里,看着还在不停往外冒的鲜血,赵琚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季寒苏竟然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害怕和恐惧。到底是嫡长子,对这时候的人来说,意义非同一般。
即便这个儿子年纪渐长,让赵琚心中生出了些许忌惮,但到底还没有成人。父子之间的利益冲突不大,感情便是头一份儿。
这会儿季寒苏倒是希望大皇子没事,否则赵琚对这个儿子的怜爱和愧疚,一定会成为她们母子的拦路石。
“大皇子的伤要尽快包扎,甘凝知道该怎么处理外伤,不如让她先替景珩止血?”
“也好,只要能帮上景珩,朕必定重赏。”
高程将一件斗篷铺在地上,赵琚才轻轻将儿子放下,将位置让出来方便甘凝处置。
转头看向季寒苏,他知道皇后想对付她,她也想对付皇后。
只是两人下手的时候,都知道分寸。再剑拔弩张,也从来都不对孩子下手,清楚他的底线在哪里。
现在却牵连到景珩,这里面到底还掺杂了多少人的算计?
季寒苏大方的对上赵琚的目光,害人者人恒害之。技不如人,就合该有此一劫。
再说这事儿弄成这样,她也没有想到。原本该在这里躺着的,是皇后宫里的田勤才对。
既然没有按照她的安排走,那她也犯不着心虚。
屋里气氛凝滞,大皇子腿上插着的簪子,甘凝不敢去动。按理说,利器没有拔出来之前,不应该有这么多血才对。
可伤口处一直有鲜血冒出,显然是伤到了要害。她只能用布条,在大皇子伤口往上一指的距离,紧紧捆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