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谢无羁担忧问道,“你是病没养好?”
姜芙蕖摇头不语,袖子下的手指已经攥到指尖发白。
冬日的风刮动着车帘,隐约能看见里面坐着的男女靠的极近。
沈惊游墨色琉璃样的眼珠冷漠地瞥了一眼,浑身凌厉气势竟未收敛。
一旁的李茂吃惊片刻,心道,还真没见过沈惊游这么不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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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情形他也瞧见了,人家夫妻恩爱,他做什么?
李茂脸色一白,小夫人失踪了,你说小公爷生气做什么?
脸色一肃,李茂声音沉冷催促:“请庄主下车一叙。”
谢无羁正要掀开帘子,衣角就被姜芙蕖拽住,他好笑回头,“不是要我别碰你,怎么?看上小爷了?”
姜芙蕖只是隐忍地摇头。
“你乖,等我办完事再和你闹。”
姜芙蕖,“……”
谁想和你闹。
是冤家,冤家来了。
她无法,只好凑近谢无羁,低声开口,“外面那个官爷是我远房表哥的顶头上司,瞧见过我怕是认识,我本是要跑回娘家的,要是被他发现,我就完了。”
谢无羁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涌入鼻尖,眼眸深了深,故意更凑近姜芙蕖,“小娘子说什么,我没听清。”
姜芙蕖不做他想,更靠近他,压低声音,“我说我不能被外面的男人看到脸。”
沈惊游等了半天等不到马车里人出来,眉眼间皆是不耐,视线扫过去,恍惚瞧见男人虚搂住女子的腰,不知道说些什么,行为甚是亲密。
他胸口一股郁气凝结,时间越久,越燥烦。
还没和里面的男人打照面,沈惊游心中就升腾起一股对这男人的厌恶之情。
李茂用腰刀敲了敲马车窗户。
谢无羁刚刚和那具柔软的身体靠在一起就被人打扰。
他变了脸色,抬眸对上姜芙蕖焦急的眼,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便掀开帘子一角,扬唇笑道:“官爷想怎么搜庄子就怎么搜,只我媳妇儿怕见外人,等我先送媳妇儿回院,再陪官爷们办事。”
含笑的脸,眼尾微微上扬,模样俊美,浑身上下却隐约透露出一股妖冶的邪气。
只一眼,沈惊游眼神发冷,更加厌恶。
就算李茂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公爷这明显的敌意也太奇怪。
谢无羁极快打量了沈惊游一遍,眉头忍不住扬了扬。
这挺拔如松的身影,这股子清冷禁绝的劲儿,尤其那窄劲的腰腹,宽阔微鼓的胸膛,再加上那张孤傲出尘的脸。
啧。
原来这就是京城里传说的六公主上九天也要拉下来的月。
镇国公府精雕细琢十九年的玉。
怎么说?
谢无羁看不上他,没见过的时候以为传言是假,现在看见了,他知道传言是真,但他莫名地看沈惊游不爽。
那种野兽看到野兽的感觉,搅的他满腔子的热血都沸腾了。
真想找个机会一口咬断对方脖颈,连血也给沈惊游这草包放干净。
沈惊游眼底森寒,二人视线在半空碰撞一瞬,最后还是谢无羁先收了神。
他衣角上有个凝脂小手揪着,衣服被揪的发皱,他的神色却越发柔和起来。
“别怕,夫君在呢。”
姜芙蕖怔住,听见夫君二字,攥住谢无羁衣角的手极快地松开,不安地看着被车帘挡住的外面。
她觉得有一道冷似寒冰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即将把她洞穿。
李茂皱眉,“谁知道庄主马车上的是尊夫人还是布施神教的余孽?贵庄可是离着布施神教出现过的地方非常近。还请里面的人都出来。”
姜芙蕖巴掌大的小脸上出了细密的汗,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一瞬间,她把最坏的打算都做了。
大不了就被沈惊游捉回去。
可被沈惊游发现她现在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想到他不会保她,会将她送入沈家祠堂,那些族老不听她解释,将不守妇道的她沉塘……
姜芙蕖怕的眼眶发红。
阿宝一咬牙从包袱里拿出一包花生米,一把抓了七八个仰脖就吃了进去。
她对花生过敏,入口就要起疹子。
果然,小脸上的疹子和雨后春笋一样一个赛一个地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