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悲,而是喜极而泣。

她终于有机会出来了,“莲儿一定说动世子爷让侯爷出面帮忙!”

说着便起身。

只是在临出门前,还是回去换了件衣裳,稍微给自己拾掇了一下。

一家人各忙各的,姚轻黄指望着好歹有一个能成事。

她不知道,奚松在大营外等了许久都不曾见到裴如璋的面,直将他等得大秋天的晚上出了一身汗!

等得他忍不住要发怒,王爷到底在忙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不知道芷儿如今有危险吗!

偏他还不能大声嚷嚷,女子被劫毕竟影响清誉,实在不能大大咧咧地宣之于口。

不单是奚松求见无门,便是守在主帅营帐门口的众人瞧着里头端坐的人影,也是摸不着头脑。

“王爷在营帐里有四五日了,却一直不肯见咱们,如今军中事事都等着王爷定夺,这可如何是好?”

营帐里,门帘被掩得紧紧的,外头还看不出什么,内里却一丝光线都没有,昏暗得只能看见人隐隐约约的轮廓身影。

“王爷,奚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要紧事。”

裴如璋的表情看不太清,声音却低得很,“文星还没找出解药吗?”

藏剑的声音透着心虚,“文大夫说看不出王爷中毒的迹象,脉象也并无特别,还在翻阅医书看是何原因。”

裴如璋没说话。

事实上,他如今连坐在这里都觉得费劲。

若非为了稳定军心,他连勉强支撑着都难以为继,更不用说这几日为了做出无事的假象,关在帐子里正常处理公务。

自打那日到了大营,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糟了暗算,正午时分一接触阳光,突然就大脑刺痛无比,旋即眼前一黑。

幸好他意志力惊人,硬生生稳住身子才没露出破绽,转身回了营内。

而后他便发现,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便会如此。

更严重的是,随着时日的增加,他日渐浑身无力,如今过了五日他只能勉力支持着坐起。

所以这几日他成日关在营帐之中,将帐子更是掩得严严实实,一面尽力掩饰,一面让文大夫找出他被暗算的原因。

可足足五日,已经足够别人发现端倪了。

若再不出现,背后之人定然会发现他已经中招……

“让奚松进来。”

“王爷!”

藏剑吃了一惊,“您这会见他,若是他也和幕后之人有所牵连?”

裴如璋已经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做不出了,声音平淡道:

“他是本王的岳丈,这点体面总该有,更何况若非阿芷所求,他不会来见本王。”

藏剑虽然不赞同,可他积威慎深,听从他的命令已经成了藏剑的本能。

帘子挑起一瞬又飞快盖上,可裴如璋还是被刺激得吐出一口黑血。

奚松等得腿都麻了,一会想不顾命令冲进去,一会想甩袖离开自己去想办法,就在他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藏剑终于出现了。

“奚大人,王爷请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