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儿。”眼见景和帝铁石心肠,展太后不得不换了游说的对象。
“你马上就要成亲了,纵然你成亲的对象我不喜欢,可这一切都是母亲对儿子最寻常的挂念。
难道你就那么厌恶我,连让我见证你的婚事都不愿意吗?”
这话虽是有三分演的成分,可说到动情处,是真的有些老泪纵横。
印象里裴如璋看着虽然比景和帝高傲,其实最是个心软,展太后忐忑地盯着她。
裴如璋果然侧目看来。
“太后娘娘若真为了本王的婚事着想,还请移驾去皇庄颐养天年吧。”
展太后瞳孔巨缩。
他竟真的知道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事发才不过一天的功夫,连她都还没收到消息,裴如璋哪来的证据,劝说得皇帝都相信他?
她并不知道在皇宫中,有许多事情本就是不必有证据的。
就像她像要奚家死一个人,是不必顾及礼法和伦常一般。
就算她知道,可身居高位,做那掌权者久了,也很难将这样任人鱼肉的局面与自己的处境联想在一起。
她看着两个高大俊朗得如出一辙的男子。
她孕育了两个世间最优秀的男儿,理应是世间最风光的女子,可为什么?
为什么?
裴如璋也想问问她为什么。
她为何总是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害关心她的人。
若非知道她定会满口谎言、胡搅蛮缠为自己开脱,裴如璋真想与她直接对峙。
只可惜,他早就看透了展太后的虚假和伪善。
“太后娘娘这就起驾吧,本王会送娘娘出城。”
展太后嘴唇嗡动,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离开。
她固然可以歇斯底里地发怒,抑或是苦口婆心地哀求,可她心中清楚,留下了并不能改变什么。
在后宫之中她依仗的不过是皇帝对她的孝顺和尊重,如今裴如璋不知说了什么让皇帝对她冷了心,她再纠缠也是无济于事。
还不如将一切查清楚,再来对症下药。
看着她的背影,景和帝和裴如璋对视一眼,“母后说得有理,你就要大婚了,母后不在,终归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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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璋神色无波,“我大婚自会叩拜父亲,若她在场,父亲又该如何自处?”
景和帝便也无话可说。
虽说一切误会解开,可曾经的隔阂到底存在,两兄弟也没什么好说的,裴如璋很快告辞离开,果真看着展太后将她一路送出京城。
这事落在京都各方势力眼中,又是一阵惊疑猜测。
消息传到奚府,严防死守的各处终于解禁。
庄嬷嬷和奚应雪正商量着对策,见守在院子里的下人撤了一大半,脸上俱都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