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外边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替你寻一门亲事,彻底打消展太后的念头。”
“不不不——”展诗连声拒绝。
对上裴如璋狐疑的目光,展诗绞尽脑汁道:“我,我心有所属,不必表哥费心。”
裴如璋对这个倒不怎么在乎。
正说着,门房急匆匆来报,说是展太后来了。
裴如璋蹙眉,看了奚应芷一眼,忽地就想起方才展诗说的话。
她为了自己和展诗那莫须有的婚事都会伤心难过,那对着对她满是不喜的展太后,怕是不知会委屈成什么样。
裴如璋略微一想便觉得心口酸痛,起身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立。
“阿芷,本王会护着你。”
奚应芷诧异地仰头,便对上他认真的双眸。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几息间展太后神色匆匆到了花厅,环顾一圈,不见旁人,只见了满脸冷漠的裴如璋,登时皱起了眉毛。
“展诗那丫头呢?”
裴如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了然。
定然是展诗一听说展太后来了,慌不择路就往外溜了出去。
这会花厅里,哪还有她的身影。
只不过,方才他在街上救下展诗,却并未当众拆穿她的身份,展太后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消息?
正思忖着,就见展太后身后走出一人让人意想不到的人影。
矮个子,黑黑的皮肤,嘴唇却涂得很红,开口时声音沙哑:“臣女给王爷请安。”
竟是奚应雪!
奚应芷这会才想起来,方才在街上那几个追逐展诗的家丁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主子是奚府大姑娘。
原来不是什么误会,竟真的是奚应雪!
奚松明明派了人将她送回山东,若不是有什么依仗,她怎么敢自己回了京城,如今还出现在太后身边?
果然,行礼之后,奚应雪缓缓道:“臣女奉父亲之命回山东老家探亲,没想到在路上遇到展姑娘。臣女见她身携巨款,又乔装打扮,便以为她是被人蒙骗身处险境。
有心问她处境,展姑娘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臣女更认为她是受人胁迫,便派人趁夜潜入客栈将展姑娘带了出来,又掉头送她回京城。”
奚应芷看着她一脸真切的唱作俱佳,心中对她暗暗升起几分警惕。
看来这段时日,奚应雪长进不少,这样滴水不漏又有条有理的说辞,换成以往她是决计编不出来的。
至少从眼下这番话看来,她的人当街追捕展诗,以及自己私自回京都算不上有错,在展太后眼里反而有功。
不过,她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就找到展太后,又说服展太后相信她的呢?
这中间显然缺了一环,以至于奚应芷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方才听街上的人说臣女的人在街上和一个少年追逐,被端亲王带回了王府,臣女生怕被王爷误会臣女的居心,以至于牵连父亲和妹妹,这才特意来王府解释清楚。”
说着她期期艾艾地看着奚应芷:“二妹妹,姐姐不是故意违背父亲的命令回京的,展姑娘身份贵重不容有失,等她安定下来我自会再回山东去。”
“回什么回!”展太后语气之中满是怒火,“哀家早就听说奚家二姑娘霸道无比,连嫡长女都要避她锋芒。
以往哀家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你千里迢迢将诗儿送回京城,是立了大功,哀家自会庇佑你,不让其他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