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对奚松残存的些许怨恨已经荡然无存,姚轻黄扑簌簌地落着泪。
“老爷,妾身知错了。”
她素来端庄刚强,鲜少有这么柔弱难过的样子。
奚松嘴唇嗡动,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妾身以往实在太愚蠢,居然为了雪儿做出陷害芷儿的事情。”
她眼眸挂着深切的悔恨,尤其是在看到奚应芷的那一刻,眼底的愧疚几乎能凝结出实质。
“雪儿的路该由她自己来走,便是过得不如芷儿也是她自己的命,我怎么能去害芷儿的前程,她们都是老爷的女儿,都是奚府的姑娘啊。”
奚应芷意味不明地笑了。
姚轻黄终究是没将两人的身世说出来。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一来此事并无明确的证据,不过是范云云的一句话,和一些莫须有的猜想而已。
二来若是奚松知道她连两个女儿都能弄错,不论是不是她主导,都会让奚松对她失望。
若是以前,奚松对她失望她是不怕的,可如今奚松对她的情分已经岌岌可危,再也遭不住一丝半点的负面情绪。
如今她并非真的无欲无求,她还要撑着身子和身份为奚应芷打点。
已经辜负她这么多年,未来的时光她要好生护着自己的女儿。
不揭开这件事,对姚轻黄眼下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奚应芷明白,可心中却还是有一丝难言的失望。
她曾经有那么一瞬,以为她会有一个为她义无反顾的生母。
终归是妄想吧。
“爹爹,夫人能这样想,可见这些天吃斋念佛颇有成效。”
奚松面上不免也有些动容。
姚轻黄心中一喜,忙道:“老爷,芷儿是个好姑娘,如今又有了这样的前程,可见上天都是眷顾她的,日后芷儿的一生定会顺风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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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下芷儿的婚事必要好生打点,千万不能让人以为咱们奚府多有怠慢,老爷心中可有什么章程?”
提及此,奚松顿时发愁。
陈氏虽然能当家,可毕竟没什么眼界,打点婚事支应得够呛。
原本有范云云忙前忙后的,没想到她居然野了心跑到端亲王府去说三道四,如今被扣下了,他也懒得去管。
眼下奚府还真没人主事。
他看了姚轻黄一眼。
若论掌家理事,自然要数姚轻黄为先,可她以往对芷儿多有不善……
见他神色,姚轻黄心中一阵抽痛。
却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便也不敢多说,收拾了心情慈爱地看着奚应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