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走到阳台前,眺望远处的海水,说道,
“郑仲湘六月份之前,在长和实业收购华兴癸涌码头、工业大厦项目上说过话,出过力,根本不怀好意,但六七月份科技股风云突破,令人目不暇接。却是今天,整个董事会都迫于星视急切需要做成更多项目的压力,希望授权我代表星视董事会负责内地的项目接洽,他表面上不得不做出从善如流的样子,但内心深处还是对我顾忌的,才会又约见了熊志磊……”
朱祎琳相信萧良的直觉跟猜测,皱着秀眉,抓住他的胳膊,有些担忧的问道:
“熊玉衍知道了苏利文、熊玉琼夫妇最初从华兴,从东南亚撤离的原因,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怨恨吧?那他还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谈合作?我都看不出他表面上有什么异常!”
华兴在金融风暴里承受的损失太惨烈了,萧良预判需要一次注入近百亿的资金,才有把握撑住巨额债务到期与巨额亏损所导致的多重打击。
五月初的时候,苏利文、熊玉琼夫妇就找到华兴董事会,商谈过这个援救方案。
不过,熊玉衍不愿意接受华兴控制权彻底旁落这一选择,也是多方努力,通过出售深水港码头、总部大厦以及诸多投资资产一系列措施,先回笼逾四十亿港元的资金,才谈增发融资这事,但规模也是大幅缩减到二十五亿港元。
这样一来,就算会增发20%的新股出去,但熊玉衍与熊家其他成员的,持股只会被摊薄到26%,依旧能保持大股东的地位。
苏利文、熊玉琼夫妇对华兴有着深厚的感情,熊玉琼与熊玉衍更是嫡亲兄妹,不仅希望天盈、鸿臣能一起参与华兴的这次融资,还希望狮山港未来能与华兴集团在远洋航运、物流业务方面,进行更密切的合作。
不说萧良与熊志远的私交了,单凭苏利文、熊玉琼夫妇除了出资,还各方积极奔走,为东洲地方发展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无论是天盈、鸿臣,亦或蜗巢科技,都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萧良哪怕再烦熊玉衍这种性格阴沉的人,他也不可能拂了苏利文、熊玉琼夫妇的面子。
朱祎琳开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扯着萧良的胳膊,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联合华茂,参与华兴的这次增发,后面势必要进一步推动狮山湾跟华兴的合作。现在华兴处于虚弱期,我们确实不用担心熊玉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毕竟熊玉衍如此隐忍,首先也是想华兴能活下来。不过,真要照你所预料的那样,东南亚再迟零二、零三年,经济也能初步复苏过来;华兴要是能集中资源优先发展始于内地深水港的远洋业务,恢复时机还会更早得多。等到华兴恢复过来,重新成为市值四五百亿、六七百亿的庞然巨物,熊玉衍这种性格阴沉的人,还会跟我们和平相处吗?”
华兴市值重新恢复到四五百亿,六七百亿,我们这次注资能赚多少钱?到时候实在合不到一起去,我们减持股票离场呗,还有什么好烦恼的?”萧良笑道。
“我替熊玉衍他们烦恼不行啊?”朱祎琳哼道,“我只是觉得谁不跟你和平相处,都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