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曾在贺喜身份的时候见过一面,但早已印象模糊。
“这是裕春堂的褚大夫,人称‘褚神医’,元家医馆现在锦都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了。”元亓在一旁介绍,“王爷请放心,有他在,景姑姑定然没事儿的。”
周敞虚弱,几乎站不起来,机械点头,却还是不放心,转头问瘦猴:“孟大夫呢?”
钟与上去招呼,带着大夫跟着景姑姑去了。
瘦猴一直跟周敞在一起,哪里晓得这些事情。
元亓则道:“也去请了,应该还在路上,我放出去五路人,陆续都会赶来,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险。”
周敞双眼失神,站立不稳,聚焦半晌才看清元亓。
“王爷,您去了也无济于事,不如先缓缓。”元亓轻声劝道。
她头发有些凌乱,一手抓着奕王的袖子不放,另一只手抱着兰嫔的牌位。手上亦有擦伤痕迹,衣服上也沾了泥土,甚至脸上还有灰尘。
周敞这才恍惚想起来,刚才一直在身后扶着奕王,又被甩开推倒的正是元亓。
“你……,刚才我是不是……”周敞张口艰难又嘶哑。
“没有,王爷不必担心。”元亓笑容如清风明月沁人心脾,“王爷不若先回东院暂歇,一会儿景姑姑醒过来,才好去探视。”
周敞回望,正院火势已得到了控制,多少放心,但房屋倒塌,已沦为焦土,不免心下凄然。
“不,你先去休息,我还有事儿。”周敞忽然又想到马飞虎,转身就走。
元亓一脸担忧,再要张口,到底没有出声。
倒是瘦猴追赶上来:“王爷,您是不是要去审问那马飞虎?也不急在一时,还是该先休息,不如奴才让高哥将人暂押起来……”
“不,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偷盗,又为什么偏偏在后殿放火……”周敞提上一口气脚下疾走,“猴子,我还没有谢谢你,那般危险,你却是替我冲进去,我……”
“王爷说的什么话,那种情况奴才不去谁去?”瘦猴咧嘴露出的一口白牙,在烟熏黑的脸上格外晃眼,“更何况景姑姑不仅是对王爷,就是对奴才,从小到大也是颇为照顾,就跟奴才的亲姑姑一样呐。”
“你可还好,刚才也没顾上你,若是哪里不舒服也去找大夫瞧,我不用你陪着了。”周敞说着话已经到了前殿后面的石阶下。
瘦猴用袖口抹一把脸,还是咧嘴一笑:“奴才去大盆水来,王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