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顶?
周敞仰头。
这是要拿命赌吗?
邀月坊地下一层,地上三层。
虽然只有三层,但上面是四方尖顶,就相当于第四层楼的高度。
这个高度人若是摔下来,非死即残。
彭良虽然有些醉了,但还不糊涂,抬头看了看顶上房梁:“嘿嘿,那绫子还得往上升,你要是能在最高的地方表演,完了还能飞下来,本公子就说话算数。”
“这怎么行,绫子若是再短,是要影响表演的,从那么高跳下来,可是要死人的。”张大掌柜却又不干,他未必是担心柳娥,最主要是真摔死了,岂不是损失了一株摇钱树。
柳娥却已经下了决心:“彭公子,说话算数?”
“哼,算数。”彭良扫一眼扔在舞台上的银票,又瞥张大掌柜,“她愿意,你操什么心,这些银票也够给她厚葬了。”
张大掌柜摇头,待要再去劝柳娥。
柳娥反而更加坚毅:“大掌柜莫劝,奴家愿意赌一把,只是奴家若是摔死了,还得麻烦您抬了乱葬岗去,若是残了,还请大掌柜能给条生路。”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何至如此,那彭良是有多坏?”周敞也是摇头。
菡萏却是抱住她的胳膊:“殿下没听说吗?锦都城中谁人不知道,这位兵部尚书家的公子花名在外,他不但是好色出了名,还专有一些变态手段,能将好好的活人玩死玩残不计其数。”
“什么?”周敞惊讶,不禁又向长得跟真猴没两样的彭良瞧去,“他这样就没人管吗?”
燕燕就叹口气:“听说他家中已有妻室,娶的是母亲舅家的表妹,也就是小蒋氏,因此,倒是同他父亲一样是个妻管严,但因为有母亲护着,所以才敢如此。他虽然当着母亲和小蒋氏的面不敢如何,但买来的姑娘都送去城外不知什么地方,然后就没了下落。”
这样的变态,周敞也管不了,只能换过来担心柳娥:“柳娥有本事从这么高跳下去吗?”
往下看去足有十几米,人若是摔下去,不死也得残疾。
燕燕紧抿着嘴,也抓住了周敞的另一边手臂:“不知道,柳姑娘可从来没这么表演过。最后一场的‘飞仙’虽然是要升高度,可也总是要靠绫子滑下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