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元亓似乎格外话多:“莫说像这里的穷苦人家,就是许多尚算富裕的人家,女孩子的命也比不上男孩的一成,比如绿菊……”
绿菊一直随侍元亓身后,突然被提及,吓得一缩。
元亓却没察觉,反将绿菊往前一拉:“像绿菊这样的婢女,家里也还不至于揭不开锅,却是为了给家中兄长娶老婆,早早就被卖来元家做仆役,本来签的是活契,后来却又因为家里弟弟不长进,欠了赌债,干脆将女儿彻底卖了死契。若不是因为家穷又是女孩,怎会从小就被卖给了旁人家里去做仆役的?”
绿菊原本性格外向,在元亓身边历练多年亦能拿事儿,但不知为何,面对奕王之时,却本能惧怕。
但也知自家小姐是在拿她做例子,便大着胆子点头:“是,小姐说的都是。不过奴婢也是幸运,能被元家买下,还能一辈子跟着小姐,反而成了奴婢的福气。”
“一辈子什么,你放心,早晚我会给你找个配得上的好人家的。”元亓一点绿菊。
绿菊羞赧一笑,退了回去。
周敞头脑中也明白是这个道理,但心里就是没那么容易过去。
元亓亦有所洞察,继续道:“奕王殿下可能想不到,其实那女孩早早死了也好,否则生在这种家庭,又有那样一位母亲,再过两年也不知会是个什么命运。”
“的确如此,若是那女孩活着,或许,不……”周敞想到了什么,向疫区方向望去,“倒是有朝一日,若是所有女人都能堂堂正正的读书,或许刚才那样的悲剧才有可能……”
“读书又怎样?”元亓却又摇头,“民女从前也同奕王殿下一样想法,不过后来经历多了,反而不这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