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让自己稳住心神,不动声色解释一番:“元老爷不必过谦,本王从前虽然与你互不相识,但前户部尚书闵行通敌叛国一案闹得人尽皆知。元家被牵涉其中,本王便也多少听说,元老爷虽身为商贾,实在有过人胸襟。本王原本想,做生意之人能够不斤斤计较已是难得,却不想,元老爷出事之后,还能为下面人着想,不计较个人得失、不为求自保出卖朋友。元老爷若非本身冤枉,本王亦没有理由相帮,若非你平日为人良善,本王亦不屑相帮。”
元裕听了这番话,也不知是信了多少,但已恢复如常神情:“唉,元家先祖曾传下一句话,生意之道,赔了就是赚了,做人亦是如此。草民不敢时刻有忘,更愿终身奉行。殿下刚刚所言,或许亦是印证,草民能有今日,全凭奕王殿下,想来此前虽然凶险,但得殿下搭救,亦是赚了。”
周敞点头表示同意:“本王虽然还不能全然理解元老爷那句家训的意思,但元老爷在遭受无妄之灾之后,在天牢之中亦能安之若泰,谈笑自若,才是令人佩服。”
元裕又是郑重一揖,“不管怎样,奕王殿下对元家的恩情,元家永世不敢忘,从今往后无论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周敞颔首还礼。
之后将三间店铺的契书重新还给元裕。
送走元裕,钟与后脚又前来书房。
这次不必钟与开口,周敞便将刚收到的十万两白银的汇票交给他:“钟先生,这十万两汇票是元家捐赠给疫区的,交给你全权调度使用。”
“是……”钟与接过来,却还是眉头紧锁。
周敞已经习以为常,倒也不必再费事儿多问。
但是十万两银子一过手,手上一空,心里也空,便又想起一桩事来:“钟先生,这几日可请傅掌柜过来,如今本王已经从陛下那里得了全国冻仓膏的独家行销权,还是免税的,这个生意应该可以好好利用,或许能够大赚特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