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周敞见怪不怪。
自从吊床挂上,每个进书房的人,都要问上一问。
不过她还是不打算拆下来,毕竟是亲手辛苦挂上去的,还没来得及“改良”。
“这是……十万两汇票?”周敞注意力只在手中锦盒上,打开一看,竟是十张一万两的大额汇票,“这个我不能收,之前元老爷已经给了十万两。”
周敞说着就将银票放回锦盒,退给元裕。
元裕向来没有空手的,更何况是来谢恩,略一欠身:“奕王殿下不忙拒绝,草民昨日从天牢放出,便听说殿下接了西城疫区的差事。这十万两银子就算是草民捐给这次疫情的善款。”
“这……”这样一说,周敞无论如何便不能拒绝,更何况,在疫情一事上,她的确大大缺银子,“既然如此,本王就代西城疫区的百姓多谢元老爷了。”
“哪里哪里,倒是草民以往做得不够。”元裕摆摆手。
周敞做了手势,请元裕再次落座,才想起还有更关键的事情未告知元裕:“对了,说到疫情,元老爷应该也已经知道要在东城大福寺建塔的事情吧?”
元裕点头:“草民已略知晓,只是不知朝廷何时下发明旨?”
“下旨嘛……”周敞向后一靠,想起昨日钟与之言,“这件事情,朝廷应该是不会有明旨的,不过元老爷尽可以大张旗鼓去办,待塔建成之日,我自会为您在陛下面前,讨取‘安泰商绅’的封号。”
元裕面上难掩惊诧加惊喜:“奕王殿下,草民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是要落在头上的,却没想到果真有受封一事。殿下待草民已是恩重如山,再加上这一件,可让草民如何报答啊。”
“不必,不必,这件事却也并非我刻意为之,实在是当时……”周敞当时顺势而为,的确没想那么多,若细分起来,这件事情更该说是奕王的意思。
说着话,瘦猴送茶进来,亦是直接将茶盏放在那张破旧的三条腿椅子上。
周敞虽然早已习惯奕王府简陋,但想到面对的是富贵至极的元裕,心中少有生出几分虚意来,便继续道:“这件事情说来不公平,本来是陛下与我之间打赌的事情,既然我赢了,愿赌服输也没什么好说的。偏偏有人从中作梗各种不服,因此算是为了平息议论,才要元老爷破费。”
一番话说完,倒是元裕视若无睹,端起茶盏虽没喝茶,却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