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周敞掰着手指头算,也还是无法算清那是什么时间,只是知道该是皇帝上朝的时候,那就大概是清早五点的样子。
彭派倒是善于察言观色,也知冻疮膏尚未制备出来,但职责所在,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奕王殿下,这批冻疮膏何时才能完成,若是延误了送出发时间……”
“西城戍卫营来了多少人?”周敞却忽然有了个主意。
彭派干巴巴回话:“十辆骡车,四十三人。”
“这样太好了。”周敞来回踱了两步,“本王这里正缺人手,让他们也都帮帮忙……,冻疮膏熬好之后,帮忙装瓶就行。”
“……”彭派抿了下嘴唇没有出声。
“不白干。”周敞现在也想不了许多,抓人工要紧。
彭派始终一副不大敢说话的样子。
“怎么?”周敞内心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只是面上不能表露出来,“彭大人身为兵部尚书,不会连这点儿小事儿也不成吧。本王说了,都不白干。”
彭派犹犹豫豫:“殿下,下官,下官只负责交接物资,至于戍卫营……,他们向来归各属直辖将领,下官恐怕说了不算。”
兵部尚书虽然是文官,不能领兵打仗,也统辖不了武将,但好歹也是朝廷三品大员。更何况兵部还掌管着军队将士的考核升迁,难道连戍卫营的低级的将士也指使不动?
周敞不信,但瞧彭派便秘一样的表情也不好说,又缓了一缓:“彭大人就去跟他们说说,帮忙装瓶,全部完成,一人十两银子。”
“奕王殿下,下官去说此事,恐怕不妥吧。”彭派为难。
“有什么不妥?”周敞脑子一时想不周全。
彭派却说不出来,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半晌,周敞联想到前世职场经历才反应过来,彭派这是不想揽事儿上身,但她更没立场指派西城戍卫营的人,因此只能勉强跟彭派商量:“彭大人就去试试,这活儿也不是什么为难人的累活儿,你不是也想早点儿完事儿交差?就去让他们也跟着搭把手好了。”
彭派顿了顿,最终没办法,只能点头:“是,既然奕王殿下坚持,下官去试试,不过恐怕不成。”
周敞目送彭派返回,仅凭彭派背影也觉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