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为表示已经将话听进去,拍胸脯保证:“先生放心,我就是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
“既如此,王爷也不该收这十万两银子,”钟与摇头,终于把要说的话全说出来,“已经走得与元家过近,这一个将来还不知引出多少祸端。”
周敞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元家的事情不一样:“先生也知,福祸相依。王府之所以银钱困难都是为了什么,现在这笔银子摆在面前,没偷没抢,元家也不是要我付什么代价。越北战势吃紧、锦都气温骤降,多少人等着呢?先生若是再让我变银子,可也变不出了。”
在奕王风铭的记忆里,钟与并非是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还是会变通的。
“俗话说,人穷志短,唉……”钟与愁眉紧锁始终未能放开,沉吟良久,终是长叹一声,“王爷既如此说,属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商人向来重利轻义,王爷与之打交道,还是要提起十二万分小心。”
他亦是没有办法,从一开始周敞与元家的事情都没有让他参与,便也知此事是根本拦不住。
钟与果然不是迂腐不知变通之人,答应收了汇票就又冒出新想法:“王爷既然收了这笔银子,许也是天意,今早越北方向又传来消息,前线又下了一场大雪,前方战士如何不说,因着天气寒冷,越北地区的百姓冻死饿死不计其数,还有许多染病冻病之人,都往锦都这边迁移。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周敞还攥着汇票的手就是一抖,迎上了钟与殷切的目光。
这一问是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
十万两银子啊,何止够收购药材?
剩下的呢?
周敞还没打算,钟与说句话的功夫就给安排出去了。
钟与不等回答,继续道:“百姓受苦是一方面,当务之急更重要就是前方战势,若是能有一笔银子给到陈原,让他捐些军资给显王殿下,兴许对前方将士也是大有裨益。另外南方那边,若不是药铺医馆没开起来,也不至于收购药材这般吃力……”
“先生拿去,”周敞还在咬牙,奕王的意识冒出来,强行将汇票递出去,“尽管按先生说的分配,只要这场战争能赢,什么都在所不惜。”
什么人穷志短,奕王风铭分明就是个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