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愕然,如遭晴天霹雳,抽走她最后一丝力气,直接瘫在地。
半月前,皇帝下旨,掐灭了她最后的希望,父亲元裕秋后问斩。
元亓听到消息,当场又晕厥过去,这一次倒下十分危险,足足养了十日才能起身。
刚能起来,元亓就要去皇宫门前直陈冤情,却才知晓,所谓“告御状”都是戏文里说的。现实是升斗小民根本没有机会,哪怕只言片语递到皇帝面前。最好的情况也得是通过有当官的逐级往上呈递。
元亓没了别的办法,唯一能求助的就只剩下“那位”,也就是端王风锐。
结果就是,近三日,她带同贺喜连日登门求见端王,端王根本不理会,闭门不见。
“你……”元亓的表情一刹空白,茫然无措,半晌才能抬头,还是无法相信,“你,你踩坏了我的玉佩?”
耀眼的阳光下,本来莹白如雪的面容已经苍白得几乎透明。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周敞后背和手心一片湿凉,这才发觉刚才摔倒的一瞬间倒是将那个蛐蛐罐给“带货”走了。
元亓在贺喜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起来,声音气抖冷,再不复清越婉转:“你踩坏了我的玉佩?”
周敞弯腰捡起裂成两半的玉佩,欲哭无泪,这次,倒是终于看清了玉佩的全貌。
沉甸甸、触手生温,绛红如血的玉色,发出幽深的光,一面是古怪花纹,一面是古篆字,都看不分明。
“你赔我玉佩。”元亓身形不稳,哀伤中伴着绝望,“你赔我玉佩,你知不知道,它可以保佑父亲,现在连它都碎了,父亲、父亲、父亲该怎么办?”
周敞怎会不知,当初元亓拿玉佩去加持的时候,她也在场,更理解她此时的绝望。
玉佩碎裂,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先别管,听我说。”
言语苍白,再劝也是无用,不如行动来得实际。
周敞转移注意力:“你是不是来找端王求助,救你父亲的?”
“你怎么知道?”元亓迟疑退了一步。
“你求他没用,还是不要见了。”周敞脑子又能正常运转并且根据奕王对端王的印象,那实在不是个什么能办事儿的人。
元亓更生疑窦:“你怎么知道我拜见端王殿下是为了什么?”
周敞骤然遇见元亓,还没打好腹稿,不知道要如何先取得对方信任:“他是王爷,我也是王爷,你要是有事,找我也是一样的。”
“你是王爷?”元亓眉心一挑,不自觉高出的语调说明了一切。 「早上:码字!中午:码字!晚上: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