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字向来洒脱恣意不受约束,尤其在这个字上非常明显。
妻主书写时,最后一笔总是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力道,收尾之处微微上扬,而这封信上的‘安’,虽形似,却少了那份灵动与韵味,显得生硬而刻意。”
砚安又列举了几个字,甚至让甘白去取了纸笔,亲自模仿起岑漪的笔迹。
岑母面上不禁露出赞赏的神色。
“你分析得极是。”岑母终于开口“这封信,想必是想扰乱我们阵脚,趁机做些什么。”
砚安不懂朝中的事情,他垂着头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不懂朝堂之上的波诡云谲,但那份作为男儿的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小事,觉得自己身为男子不应该掺乎这种事情。
“峥西王……”砚安欲言又止,心中后知后觉地涌起一股不安,生怕自己的言行在岑母眼中成了逾越规矩的冒犯。
他连忙躬身,声音低若蚊蚋,“奴……奴只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今日之举实在冒犯……”
没等砚安的话说出口,岑母就猜到了砚安内心所想,摆了摆手。
“今日还是由你看出了破绽,并非失礼冒犯,而是有功。
你也受到了惊吓,且回去歇着吧,明早来本王书房,我有东西给你看。”
今夜的闹剧结束,府内嘈杂了一会就重新陷入了安静。
这样的夜晚砚安极其不适应,他向来畏寒,以往岑漪在身边,总会用自己的体温暖他。
虽说汤婆子够暖,可砚安总感觉心中空落落的。
又想到那个故意传谣的士兵,心中更是不安。
这些人竟然明目张胆的跑到王府里,想必背后的势力一定很大。
妻主身处危险的前线,处境更是艰辛。
砚安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最终被睡意侵袭睡了过去。
第二日,根据昨日的吩咐,砚安用过早饭后便去峥西王书房请安。
砚安原本以为峥西王会像以前一样,敲打他要注意身份、不可逾矩。
可这次峥西王丝毫没有提及,而是拿出了数十封信件给砚安辨认。
砚安最初还不明白峥西王是想做什么,随着一封接一封地翻阅,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直至发现那其中竟夹杂着十余封字迹虽仿得惟妙惟肖,却终究难掩其伪的“妻主”亲笔信。
那一刻,砚安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巨石击中,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
“这些信……都是伪造的,奴可以那性命担保,绝对不是妻主所写。”
砚安语气沉重,手指不断摩挲着纸张上的字迹。
“但是这伪造字迹的却都是同一个人。”
“请瞧,这伪造字迹之人自己的笔迹一定是十分规整守旧,因此在模仿妻主的自己时,有些困难,尤其是在一些简单的字上,伪造的痕迹极其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