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安渐渐发觉,所有人都是抓准了他同情心泛滥、好说话的毛病。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个计策都十分的简单,他若是不犯蠢,完全可以规避。
砚安神情有些落寞,可看见屋子里有外人,想说的话又全咽回了肚子里。
帐篷内随行的太医已经在等候,见世女殿下怀里一个被网困住的男子,先是吓了一跳。
又听见那男子口口声声妻主惊讶的心脏都跳的快了一些。
“还请太医为本殿的爱侍诊治。”岑漪微微退开,让太医到榻前诊脉。
太医急忙点头上前,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榻上的男子。
太医在宫中、世家中辗转,保命的最重要一点,就是“学会闭嘴”。
“本殿的爱侍刚刚受了寒,原本体质就弱。”
这太医似乎是太医院极有资历的太医,仅仅片刻就开了方子出来。
“郎君今日受寒,尽快喝一些姜汤祛寒。刚刚我给小郎君诊脉的时,发现小郎君不仅体内寒气重,还虚不受补,并且小郎君忧思过甚。”
太医将方子递给岑漪。
“我开了一副方子,从脉象上来看,小郎君应该是吃了一些调养身体的药,可用药的人过于保守,以至于小郎君恢复得很慢。”
岑漪点头接过药方,又让叶曲给了赏银,才请了太医离开。
这边姜汤已经端了上来,又热又辣的姜汤喝进肚子里,砚安一阵呲牙咧嘴,仿佛整个脖子都跟着烧起来。
加之屋内多点燃的几个炭盆,砚安喝完一碗姜汤,身上就发起汗。
见甘白和抱着狼崽的乌厌退出去,砚安忙拽了岑漪的手。
“妻主,这次是我鲁莽。”他认错。
岑漪瞧砚安一副认真检讨的模样,也不打断,认真的听他说。
“之前宴会上,我明明察觉到王卿叫我去取东西的举动有异样,可我还是存了侥幸的心理,这次又同情心泛滥,还失察地被兔子引诱过去……”
砚安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岑漪低头贴近了砚安才听见一句带着浓浓鼻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