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
睡梦中的砚安蹙了蹙眉,难受一样嘤鸣了一声,蜷缩得更紧,似乎是被岑漪扰醒,片刻砚安就迷茫地睁开眼睛。
“……大人。”
砚安有些慌乱的支起身子,面色拘谨地在床榻上跪好。
窗外月光映在他的脸上,能看到砚安额角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岑漪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冰凉一片。
“叶曲。”岑漪没有看向砚安,而是对着门外的叶曲吩咐。
叶曲推开了门,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砚安慌了神,以为岑漪现在就要将他处理掉,恐惧地向床榻内侧缩了缩,放低了身形,眸子里满是哀求。
“大,大人……”
他知道,大人对自己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自然不会有多少怜惜心软。
而这个偷窃的罪名是牢牢地扣在了他的头上,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
如今大人回京在即,恐怕打发自己离开的想法愈发的难以动摇。
现下他能做的,也只有就着这个罪名,好好地认错。
“奴侍好好的反省过了…绝对不会再犯错了,别,别赶奴侍走…”
砚安声音闷闷地响着,眼睫垂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一低头,落下泪来。
竟然把这个污蔑认下了吗。
岑漪呼吸一滞,伸手覆上砚安紧绷的脸庞,眸色暗沉。
手下的人紧张地瑟缩了一瞬间,以为要挨巴掌,直到岑漪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砚安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去再端一盆炭火来。”
“大人,属下这就去。”说完,叶曲就出了屋子。
砚安愣神了片刻,才意识到,大人不是要叫侍卫赶自己走。
砚安揪着床榻上的锦缎,讨好一样,胆怯地蹭了蹭岑漪的手心,隐晦地撒了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