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忽然唤住她:“岁宁。”
林岁宁回头。
“怎么了?”
“十几年前她就是这样突然要走,交代我一堆莫名其妙的事。”
梁王妃眼中流露出忧虑。
当年月容窈一走,还把玉蝉塞给她,梁王妃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要紧。
毕竟月容窈可是巫祝,这世上又有什么人能伤到她,又有什么事能为难住她?
可后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林岁宁的心被揪住。
王妃话中的意思,这一回娘亲一走可能又是许久,甚至有去无回。
“母亲又交代了什么?”
梁王妃深深道:“她让我转告你,你虽是她的女儿,却是肉体凡身,太子亦然。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别有天马行空的古怪想法,就好好的,等她回来。”
……
林岁宁回到太子养伤的屋子,福公公正在太子床边,腰躬得很低。
“殿下,陛下请您监国。”
李玄泽半晌才说:“父皇要远行?”
“陛下并没有做此打算。”
“父皇龙体可安康?”
“陛下的确有所不适,”福公公顿了顿,说,“但太医说陛下身子康健。”
李玄泽心想,他倒是愿意取而代之。
但他现在连坐起来这件事都做不到,全然一个残废,实在有心无力。
“请公公告知父皇,父皇春秋鼎盛,儿臣不敢越俎代庖。”
福公公还不走。
“太子殿下,陛下关心您的伤势,让奴才问一问,您是怎么摔出这样重的伤来?”
李玄泽说:“被扔下悬崖了。”
说起来离谱,他总受些莫名其妙的伤。
先前和呆呆共伤,无故承受不少棍伤抓伤,现在又被凶兽拿捏。
这副身子跟了他,也实在是不容易。
福公公干巴巴扯了扯嘴角,只当他在说笑。
“殿下还是回东宫养伤吧。”
显然,这是皇帝的意思。
太子住在梁王府,皇帝不放心。
山竹看了看太子沉闷的脸色,说道:“殿下伤重,太医说不便多行挪动。”
福公公游刃有余的说:“可让宫人来扛着床板去,不必殿下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