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大乾,那他呢?他的爹娘亲人呢?
他从未如此彷徨过。
像是迷失在风中的孩子,急切的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有一缕缕无情的风穿过他的指尖,连半秒钟的停留都没有。
他抬头看向姜翎,眼前泛红,眸中满是无措,姜翎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某些东西在崩溃的倾塌。
她的心脏揪疼,紧紧抓住他的手,摇着头:“怎么会呢?大乾就在那里啊,你在那儿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也在那里待了好多年,怎么会不存在呢?”
不管事实如何,在这个时候,姜翎都不可能告诉他实话。
任谁知道自己活了一辈子的故乡其实根本不存在之后会不崩溃呢?
大乾可是周景安拼死护佑了一生的故乡啊。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她把周景安带到这里的,那么她就必须对他负责。
保护他。
不管是信仰还是记忆,她都要好好的保护。
姜翎定了定心神,扬起浅浅的笑容,“怎么了这是?忽然这么问?”
周景安看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想要看清楚姜翎是不是在骗他。
他微微蹙眉,“可是为什么没有关于大乾的记载?连半句都没有。”
姜翎歪头,指着书桌上那些书,“这些吗?你都看过了?”
他点头,认真的回答:“我都看完了,都找遍了。”
姜翎蹙眉,“怎么会呢?好奇怪。”
她拿过书来翻看,其实大脑在飞速旋转,想要找出一个能够说服周景安的解释来。
周景安紧紧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姜翎翻过半本书,脑中出现了一个好主意,但是需要别人来帮忙一起圆过去才行。
“还真的没有......”姜翎合上书,握住他的手,“这样,我把傻乎乎叫来问一问吧?它没准儿能知道是为什么。”
他乖乖点头,“好。”
姜翎冲着空气喊了几声傻乎乎的名字。
在心里飞快的和狐狐解释了现在的情况,并且给它说了对策,让它照着她的说辞解释。
别忘了,她可是能够和狐狐心灵相通的。
好吧,是狐狐可以通她的心灵感应,她感应不到它的。
姜翎不确定狐狐是不是能够听懂,面上还在呼唤着它。
忽然,耳边想起狐狐的声音。
“宿主,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放心吧,系统早就设想过这样的情况,提出的解释和你想的一样,交给我吧。”
既然它们能够把周景安弄到现代来,自然要想好后续的一系列问题。
任务对象怀疑自己的世界不存在,那可是大麻烦,也许会导致自身崩溃的,这样会影响到大乾这个小世界的稳定运行,也会影响系统的操作。
姜翎转头去看,却没看见它的身影。
“宿主,我现在是透明的,一会儿就会现身,你别着急。”
她松一口气,心下安定不少。
“傻乎乎?你快出来,我有问题要问你。”
这个时候狐狐一个旋身出现在房间里,笑呵呵的问:“宿主,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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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翎安慰的看周景安一眼,问道:“现代的书为什么没有大乾的记载啊?这是怎么回事?”
狐狐看向周景安,他正一脸殷切的望着它。
“这个啊。”它笑嘻嘻的说:“因为大乾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啊。”
周景安一愣,“平......平行世界,是什么?”
姜翎配合演出,惊讶的问:“竟然真的有平行世界?我还以为都是假的呢。”
狐狐摇着大尾巴,“连穿越都是真的,平行世界又怎么不会是真的呢?”
“对哦。”姜翎笑了,转头看向周景安,拿出手机搜出有关平行世界的信息递给他,“你看看。”
周景安接过,低头看起来。
姜翎和狐狐对视一眼,安静的等待他的反应。
这对于周景安来说确实不太好理解,事关大乾的存在问题,周景安看得很仔细。
姜翎看狐狐待的无聊,让它自己去逛逛,这可是新家,它还没来过呢。
狐狐摇着尾巴飞走去转悠了。
姜翎抚了抚周景安的背,轻声说:“不急,你慢慢看。”
一个小时后,周景安终于放下手机。
狐狐见此,解释道:“大乾在与我们同时进行的另一个世界里,也就是平行世界。那里有和这个世界一样的运行规则,只是在发展轨迹上有所不同。”
它解释的很细致:“比如为什么大乾在那个世界存在,而没有在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当初大顺灭亡的时候继位人不同,所建立的王朝也不同,所以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大乾存在过,而周景安和宿主生活过的大乾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
狐狐说的头头是道,十分认真。
甚至姜翎一度都听进去了。
她看向周景安,笑着说:“怎么样?放心了吧?”
周景安抿唇,问道:“那既然如此,能让我看看大乾吗?”
他要确定是不是真的。
“大乾在几千年前,那么我死之后的大乾,也能知道吧?”
姜翎不禁看向狐狐,有些紧张。
而狐狐却一挥手,他们面前就出现一块虚无的屏幕,“简单,你要看你死后多久的?”
周景安沉吟片刻,“大乾存活了多久?”
“三百二十八年。”狐狐回答:“是从封乾建立大乾开始算起的。”
他一怔,大乾存活的时间比他想的要短些。
“我可以看看阿羡年老时和大乾灭亡时的样子吗?”
狐狐挑眉,一招手,两人眼前出现了画面。
画面中是熟悉的周府,周羡正拿着锄头在栖云馆的小花园里照看那些花朵,他蓄了胡须,身子比两人印象中的要消瘦些,精神却很好。
姜翎看得目瞪口呆的,却又很惊奇。
“没想到阿羡老了长这样啊。”
周景安一言不发,仔细看着画面。
周羡侍弄好花草后,花园里依旧生机勃勃,他进了栖云馆的正殿,堂内挂着一幅画像,画面推进,是姜翎和周景安。
画像上的两人穿着喜服,端坐着,言笑晏晏,很是登对。
姜翎愣了,“什么时候有过这幅画的?”
周景安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走后我经常来栖云馆,把有关于你我的画像都挂在里面,想起大婚时忘了画一幅画像留念,觉得遗憾,便找了画师根据你我年轻时的画像画了一幅。”
“这样啊。”姜翎浅笑,“画的还蛮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