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三人将面前这片荒地清理干净,尸骸之上,对应的脏器,都有被利器留下的痕迹。
很显然,有人将这些东西剖去。
李莲花低头将身上的杂草拿掉,抬眸看着天色道:“走吧,先回镇里。”
李莲花一路上都在思索此事与阴河镇的关联。
不远处正有一个人对着石碑祭拜,那人正低头痛苦地流泪干嚎。
他垂眸摩挲着手指,瞥见那人衣衫,扯了一下嘴角,迈步走过去:“哎,死的好惨啊。”
男人斜眼愣了一下,抬手拭了拭泪:“您也是来祭拜的?”
李莲花叹了口气,低头将坟前的野草拔了拔,讶然看向他:“你也是来……”
他眸光在墓碑一扫,又叹了口气:“余杉……呐?”
男人眼底泛红:“兄台,你是余杉的什么人?”
李莲花一脸悲痛:“惭愧,惭愧,这才得到消息,姗姗来迟。”
男人又抽泣了一声:“呜呜,余兄命薄啊……原想着,待他……他日高中……一起赏雪饮酒……”
李莲花侧头看向张起灵,对着他招了招手:“小哥,把香纸提过来……”
张起灵还在发愣,李莲花怎么就和他聊上了,回过神提过去。
笛飞声抱臂睨了他一眼,半晌评价道:“李莲花,是个人才。”
他认识吗?
还真的来哭坟。
张起灵眼底迷茫,随后深有同感地点头:“对。”
不愧是老狐狸。
李莲花拿出香,借着他的火点了点:“兄台,你是哪个书院的……”
男人低着头,一时不能自已,默然好一会,哽咽开口:“疏桐书院,兄台你呢?”
李莲花啊了一声,抬手不经意间挠了挠鼻侧:“我原先也是疏桐书院的,便是那时与余杉相识……我年长他几岁,他便叫我一声李兄……”
他将香抖灭,深情颇有几分悲切,继续又道:“我中了举人,回到故里,一别多年……”
男人颤抖地将香插入土里,侧头哀恸道:“李兄!”
他抬手行了一个礼:“在下张清秋,同为举子,不想余兄,他已经故去多年,此番,我也是得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