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万家的人反应过来,衙役就已经长驱直入来到俞逖躺着的房间。
旁边呆住的邹县丞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迎上去问话,得知是早前俞知县那边吩咐的,让他们见万家大船停下就赶紧过来,维稳局面。
邹县丞闻言心里暗暗怀疑起来,然后那边俞逖的确落水昏迷,直到这时候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也只能将疑惑压下。
这下场中愣住的人则变成了万老爷,他原本是想在船上就赶紧把事情敲定,就算祝春时不答应,她一介妇人,没有远见只知道拈酸吃醋的女子,又能有什么用?他占据上风,船上又有许多仆役,便是压也能把人压住!
可没想到他刚准备出口就被祝春时喝住,那之后就失了先机,如今好容易得了机会说下去,衙役又来得快,场上局势骤变,如今占据上风的人变成了祝春时。
但还有最后一个优势,俞逖未醒,事情真相如何,就在他一张嘴而已。
“怜姐儿和愫姐儿两个,想来夫人也认识。如今突兀出现在俞大人的房间里,还是以如此模样,难道夫人就不好奇吗?”
怜姐儿愫姐儿被绑了半日,这会儿终于能够说话,忙不迭的哭求:“老爷太太救命啊......”
祝春时见他果真从这件事上入手,便也相当配合的看向那边跪着啜泣的两人,不咸不淡的道:“我也想问,方才陈太太说她们有份惊喜想送给我,只是席上一直没有看见人,原来这就是二位想送给我的惊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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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兰芳站在陈太太身后见着这副场面,这段时日以来夫君被关押的恶气可算是出了一口,她哼笑了声,“俞大人可真是艳福不浅,我们家这两个姑娘可是才貌双全的佳人。”
祝春时瞥她一眼,没错过她脸上的幸灾乐祸和话里的阴阳怪气,随即看向泻露。
泻露轻笑着挽了挽袖,上前两步,先是对着不明所以的何兰芳行了一礼,“得罪了。”话音刚落,重重的一巴掌就已经扇在何兰芳脸上!
“啊——”何兰芳被打偏了脸,抬手捂住,再抬头看向泻露和祝春时的眼中喷着火,“贱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动手打我!”
她说着就要走过来将那巴掌还在泻露身上,只是被同样心焦的陈太太拦下。
“大奶奶,这巴掌是教训你出言不逊。”不等万老爷说话,祝春时便好整以暇道,“我夫君在你们万家的船上落水昏迷,不论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们万家的罪都逃不掉;如今你们万家的姑娘又出现在他的房里,他来这里更衣,你们家的姑娘来这里是做什么?一切真相都还不得而知,大奶奶的嘴就不干不净,这是你们万家的教养,还是有着举人之名的何家规矩?”
见何兰芳仍旧不服,祝春时直视她,“既然你娘家和夫家的教养规矩不好,那就由我来教教你,大奶奶若是再敢胡说八道,就别怪我的丫鬟不客气。”
别说何兰芳了,就是陈太太一时也被这样子的祝春时震住,婆媳两个看着她,半晌也吐不出来一个字。
“我素来待人好性,却不代表会任由别人欺负到头上来。”祝春时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末了最后落在怜愫两人身上,一字一句的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诸位最好自己心里有个数。”
万老爷察觉到她言下之意,也笑呵呵的看着怜愫,“夫人说得对。怜姐儿,你来说发生了什么。”
平明看了眼祝春时,得了示意才上前去把两人身上的布条和薄被解开。二人身上的衣着却不是方才的红裙,而是套素色衣裙,只是此时上衣滑落到肩上,露出白皙肌肤,发丝也散乱不堪,看着就很是可怜。
被捆绑了半日后终于松开,怜姐儿忍不住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眼泪簌簌而落,咬唇道:“我和愫姐儿从酒宴上退下后,原本想要更衣去太太那边,但没想到刚出屋子,就听见这边有声响,我和愫姐儿就多走了两步,没想到居然是大人......”
她说着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眼泪落得像珠子似的接连不断,以袖捂口说不下去了。
愫姐儿吸了吸鼻子,接过来话,“酒宴之上,俞大人义正言辞的拒绝 了我们姐妹的倾慕之心,只说满心都在夫人身上。”她看了眼祝春时,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喜非喜,难以辨认,“我们姐妹自知蒲柳,不敢和夫人相争,也不愿继续纠缠失了名节,便只好收敛心思退下。可不曾想到,原来俞大人也不过是冠冕堂皇罢了!”
众人哗然,有的只觉俞逖不是那种人,有的却觉得没有不偷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