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扰她了,我会照顾好她的,她受伤了...”
雇佣兵们站在原地,眼看着琰带着梅心走远,安图雅默默跟在两人的身后,亦步亦趋。琰怀里的梅心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张着嘴,用口型拼着字句。
“我明白,我知道,先回去吧。”
“你看到了...谢谢。”
...
反抗军在这座死城前简简单单地扎营,这将是他们前往巨构前的最后一晚。
琰将自己的营帐放在了偏离中心的一角,梅心被暂时安置在里里面,陆远与清江紧挨着靠在营帐边上,面前是妮兰与安图雅。此刻的营帐内部只有琰与梅心两人。
妮兰百无聊赖地踢走了脚边的一块石子,她们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可营帐内部却迟迟不曾有人出来。
“梅小姐的状况...真的很不好吗?”
清江抬起头,朝着安图雅的方向示意着:“当时在场的只有安图雅和琰,你知道些什么吗?”
安图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很遗憾,我没有看清什么,但当时她似乎昏了过去,梅心的情况...似乎并不好。”
“他想掩盖些什么...”清江摸着下巴分析着,“我太熟悉他了,不愿意骗人就会瞒着不说。梅心肯定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时间过去那么久,连他也感到棘手。”
“他肯定能处理好的,相信他吧。”陆远看着面前的三位姑娘,试图缓和一下目前沉重的气氛,于是他岔开话题,戳了戳身旁的清江,“很快就要到达最后的终点了,今天早上...我一直看着你,你还好吗——我是说,【利维坦】怎么样?”
清江愣了愣,随后又是沉重地摇了摇头说:“情况很差,我没有乾惟贤那样对【利维坦】的掌控力,那道火炮在我面前炸开,几乎让我丧失了所有感觉。我差一点就和【利维坦】切断了同步,我从未见过有这种火力的武器,那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想到了死,【利维坦】的生物装甲在一瞬间被蒸发,皮肉消磨至白骨,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个奇迹。多亏了妮兰,她带着我远离了战场,不然我们没法保住这只幻兽。”
“可即便保住了【利维坦】,在下一场战斗前,它也无法恢复过来,我不知道清江还能操纵它多久,【利维坦】一直在流血,重伤的疼痛对连接者是一种极大的负荷。”妮兰在一旁又说道。
“可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选择——”清江方才抬起头,却听到了营帐内传来了响动,众人一齐别过头,借着帘帐的缝隙朝内部望去。
梅心的卧榻旁是换下的一地染血的纱布,她已经苏醒过来,正咬着牙任由琰在她的身后摆弄。
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若不是对琰的信任,她绝不会允许对方无端地将自己好好的皮肤切开,将一汪又一汪血湿进一旁的桶里。
“嘶——你这样弄,还不如——让我!死了!”
“忍着点。”琰拿过一把匕首,再次朝着梅心刚愈合的背部再次划出一刀,淋漓的血液止不住地往外涌,换做常人,这样的疼痛与出血量足以使他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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