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做的跟连续剧一样的那个梦,朱元璋就怒火中烧,好不容易抢到大圭,要给自己亲亲好大儿时,每次都给这逆子夺走。
于是他在马皇后诧异的目光下,将朱樉拽住脖领拖到了乾清宫。
朱樉拿着笔发愁,朱元璋站在一旁瞪着他。马皇后在纳鞋底。
“你不是说咱不会那九九什么表吗?咱说你写,咱要看你写出一朵花来。”
“你去折磨大哥,饶了我吧,我就是个舞枪弄棒的大老粗。”
“不行,咱叫人把养心殿收拾了,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放你出宫。”
老婆孩子还在宫外,朱樉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假装让老朱念一遍。
然后提起笔将前世那篇《御制皇陵碑》刷刷写了出来。
朱元璋看一刻钟都不到,一篇长文浑然天成立刻跃然纸上。
狐疑的拿起一看,略带惊讶道:“这是你写的字?”
朱元璋拿着那宛如印刷一般优美的字体愣住了,不敢相信居然这不学无数的儿子比经年苦读太子写的还好。
“怎么呢?正宗的董其昌馆阁体,不说临摹的有十分像吧七八分还是有的。”
馆阁体起源于宋朝,朱元璋满脸问号道:“董其昌是哪一代书法大家?”
拍着脑门,朱樉才想起今天喝了大桶酒,虽然是红的,后劲上来说话开始没把门了。
朱元璋拿着文章声情并茂念道:“昔我父皇,寓居是方,农业艰辛,朝夕旁徨,俄尔天灾流行,眷属罹殃:皇考终於六十有四,皇妣五十有九而亡,孟兄先死,合家守丧。”
“田主德不我顾,呼叱昂昂,既不与地,邻里惆怅。忽伊兄之慷慨,惠此黄壤,殡无棺椁,被体恶裳,浮掩三尺,奠何肴浆。”
念着念着,铁打的汉子朱元璋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马皇后放下了针线紧紧将他抱住。
这些事对于别人是个故事,对于朱元璋是流不完的血泪,是昨天一幕幕上演的噩梦。
等念到自己功成名就时,朱元璋平复了心情。念完全篇伫立原地,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把这篇文章像宝贝一样,命人拓印备好,装裱在自己书房。
看着一脸不耐烦的朱樉轻言细语道:“你爷奶生前连像样的屋子都没住过,你现在知道咱为什么要大修中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