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和周屹安在荷花池前面,一起看荷花的时候,秦焕东从公安局出来了。
三天三夜。
这三天时间,过得比他在黑煤窑里那一年过得还要艰难。
黑煤窑里的日子,虽然累,压力大,但只要干活,不停地干活,或者被迫挨打,脑子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公安局里可不就不一样了,他们什么都不说,就只是让他坐在审讯室,不冷不热地让他配合调查,回答问题,他就紧张心虚地想立刻逃跑!
早就听说,公安问话是有技巧的,会先给人巨大的心理压力,他进去之前,也想好了,自己一定要顶住,不管别人问什么,他都不能暴露自己。
可话是这么说,坐起来太难了!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顶不住,郭队长和那个叫胡同山的人,眼神太犀利,说话也太迷惑性,好几次他都差点掉进他们挖好的坑里。
并且,他们问得每一个问题,都让他有一种,他们真的掌握了确切证据,只要他坦白,就能给他从轻发落的感觉。
从边境到京城的火车绑架案,周自强和周智慧绑架姜穗,导致周屹安受伤的案子,还有冠军食品厂的食品安全案。
他们怎么能这么敏锐?桩桩件件,都能准确猜到和他有关。
他自以为做事很隐秘,公安就像是有火眼金睛一样,把他看得那么透彻。
也还好他做事小心,没让公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公安猜测那些案子跟他有关,也只能是猜测。
但凡他心理素质稍微弱一点,估计这会儿他都无法从里面出来。
“秦焕东!”
刚要踏出公安局的大门,身后忽然响起胡同山的声音,他心里突然就像是被揪了一下,紧张地转头,表情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该说的话,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你们还想怎么样?难道要逼死我,直接往我身上定罪吗?”
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就会脾气很差。
气急败坏,做贼心虚就是这个道理。
胡同山呵呵笑了一声,把秦焕东的皮包递过去,“秦老板,你的包忘了拿了。”
秦焕东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泄力地接过来,心里还带着不甘心,瞪了胡同山一眼,转身就走。
胡同山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
虽然现在他们调查的案件,并没有证据表明,秦焕东就是主使,可没有证据,也只是现在没有证据,直觉告诉他,秦焕东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