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闺女做饭太讲究,把他舌头都给养刁了。
好多病号还在走廊上啃咸菜窝头呢!他有肉丝面吃,已经算是活到天上了。
国营饭店。
姜穗和周屹安到后厨的时候,一个穿白色厨师服,看着有四十多岁的师父在训徒弟。
长柄杓哐哐敲着灶台,“你傻啊!谁教你这么熬的糖稀?跟我上灶这么多年了,看不出来火候过了吗?!”
小徒弟不敢吭声。
领着周屹安和她进来的人,算是国营饭店的经理这一角色,叫刘富。
姜穗估摸着关系是周屹安刚打上的,因为刚见面的时候,刘富连周屹安的全名都没叫出来,叫的是周同志。
刘富上前去劝老师父,“钟师父,差不多行啦,咱这小县城里的泥腿子们,没人的舌头能吃出您祖上开始就干御厨的手艺,做熏兔一绝的小师傅来了,您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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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师父跟个老学究似的摇头叹息,转头朝姜穗和周屹安这边瞅了一眼,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朝他们招手,“后生,过来,你那兔子做得确实不错,用料讲究,滋味儿足,吃着也有趣儿,诶?你这姑娘就回去吧,你男人在我这儿丢不了!”
周屹安绷不住失笑,朝姜穗露出“你看,我像个厨子?”的表情,姜穗瞥了他一眼,心想厨子怎么了?吃完饭就骂厨子,什么人啊这是。
刘富赶紧解释,“钟师父,误会啦!那兔子,是这小姑娘做的!”
“不可能!”
钟师父脸皱得像苦瓜,苦口婆心地劝姜穗,“丫头,这厨房不是好玩儿的,该回去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姜穗笑盈盈上前,没有一丁点被人轻视,误会的不高兴。
这位钟师父啊,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只不过是和她老爸一样,有点传统。
“钟师父,这是要做蜜三刀吧!这糖稀熬得确实不行,面剂子也下的太随便了,小的跟蚊子似的,大的都快比我头大了,还有这酥料……软塌塌的,也挺好,揉面不费劲儿,就是这口感,最后只能卖给没牙的老人,没牙的孩子了吧!”
钟师父气得直吹胡子,别的不说,蜜三刀的酥面和皮面,都是他亲手和的。
小丫头片子,上来就说他老了。
不服气地伸手戳了下酥面,嗯……好像确实有点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