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着地面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混合着火药味和雨水的潮湿，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陆阳跪在李明身边，双眼血红，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李兄，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陆阳的声音沙哑而绝望，他多想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李明就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我们又赢了！”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李明的身体渐渐冰冷，脸色苍白，胸口那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宣告着生命的流逝。

“戴雨农！这一切都是你逼的！”陆阳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他恨！

恨戴雨农的冷血无情！

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毛奇武的阴谋，如果，他能早点赶到，也许，李明就不会死！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李兄，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一定会让日本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陆阳在心中发誓，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决，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

“处座……”小五带着几个浑身是血的队员，跌跌撞撞地跑到陆阳身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悲伤和愤怒。

“处座，我们……我们尽力了……”一个队员哽咽着说道，他低着头，不敢去看陆阳的眼睛。

陆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站起身来，拍了拍那个队员的肩膀，沉声说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这不怪你们。”

“可是，馆长他……”

“李兄的事情，我会处理，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陆阳打断了那个队员的话，说道。

“是！”队员们虽然心中悲痛，但还是服从了陆阳的命令。

陆阳最后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李明，然后，转身离去。

…………

三天后。

上海，法租界，一栋豪华的别墅里。

王文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地摇晃着，他的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心事。

“先生，陆阳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外面都在传，陆阳已经死了，日本人那边，我也已经打点好了，他们不会再追究此事。”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王文面前，恭敬地说道。

“嗯。”王文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他依然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先生，您还在担心什么？”中年男人问道。

“我担心，陆阳，他不会善罢甘休。”王文放下手中的酒杯，沉声说道，“这个陆阳，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他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报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