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不出来。
准确地来说,是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但是放在大唐,没几样能够派上用场。
他想过去谈制度,去谈思想,但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原因就三个字,不实际。
得来点实际的......程俊思索着,仍旧没有头绪,便起身打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府门处,正巧碰到程忠。
程忠问道:“三郎要出府?”
程俊点头道:“我打算出去转转。”
说完,他看了看程忠,见他两手空空,像是无事,问道:“忠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一起去?”
程忠笑道:“好的三郎。”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府门,然后并肩走在怀德坊的路上。
程忠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程俊的脸色,见他眉头紧皱,问道:
“三郎是在为五天后去国子监讲课的事发愁?”
程俊缓缓说道:“是啊。”
“感觉只是用嘴说的话,太空泛。”
“所以我出来找找灵感。”
程忠莞尔道:“三郎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读书人了。”
“也难怪孔祭酒会请你去国子监讲课。”
程俊没有应声,而是观察着四周。
就在此时,程俊看到一个老头,正牵着一辆牛车,从他身边经过。
牛车上面,摆放着一捆捆柴火。
程俊仔细端详着身穿布衣的老者,发现他两鬓斑白,脸上沾着炭灰,握着鞭子的手指,也是漆黑一片。
那名老者看了程俊一眼,便收回目光,赶着牛车快速驶离。
程俊则目送他远去,望着他的背影思索着什么。
这时,程忠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个人,是经常来怀德坊的卖炭翁。”
程忠指着牛车,说道:“老奴以前跟他聊过几句,他那牛车上的柴火,是他从城外三十里处的终南山里砍回来,过冬用的。”
程俊有些惊异,“需要去那么远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