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站在那里,她嘴角半勾,却是漫不经心地敛眸,平平淡淡,看着江霁,就像他是一个陌生人。
“对了,我送父皇的香,用着还好吗?那可是我精心为您准备的呢,可我还是太心慈,毒药的用量还是太少了。”
江霁猛的把视线移到香炉那里,烟丝袅袅。
原来……
所以他最近的头痛,长眠,都是拜她所赐。
江霁等着有人进来把江乔拿下,等啊等,根本没人进来。
江乔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嗤笑了声,“父皇,别等了,没人会再进来的,现在已经子时了。”
江霁曾经吩咐过,子时后除了传召不允许再进入养心殿。
江乔是算好了时间,截胡了丽嫔的婢女。
江霁脸上是愤怒,是屈辱,他嘴巴张张,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脸憋的通红。
他想过千万遍,也没想过最后是以这种方式结尾。
“父皇。”女人表情丝毫未变,素手轻抬,走到一边给他研墨,“快写吧,储君之位是阿宴的,你不写的话,我不保证,明天你亲爱的锦城还在不在,他还那么小,他死了,父皇您应该会很心疼吧!”
江霁瞪着她,忽然就笑了,他拿起了笔开始写,写着还有一滴泪落下。
江乔见他写完,把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父皇,你别觉得长乐狠心,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拜你自己所赐。”
这粒药是这里的安神香凝缩的精华,会让人陷入晕厥,直至死亡,类似于植物人,虽晕厥,但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她下巴微微抬着,眉目波澜不惊,自始至终江乔的语气都是那般平静,连丝毫的失态都没有,甚至不曾皱一下眉头。
“江霁,这辈子你该偿命的!”
这句话刚落,江霁就晕了过去。
江乔看着晕厥的江霁,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只是眼角的那滴泪出卖了她的心。
原主小时候的记忆开始慢慢在她脑海回荡。
“朕的长乐可真聪明……”
“父皇也聪明,长乐是随了父皇……”
“长乐怎么又胖了……”
“父皇才胖……”
那时的江霁很年轻,只有她一个女儿,还没有被皇权蒙蔽双眼。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人心易变,什么都会随着时间变质的。
江乔拿着懿旨把它放在密封于匣内,放置在殿内“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却摸到另一个匣子。
打开后,是另一道懿旨,上面属意的储君是江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