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俏儿的羞恼声,打断了徐叶的话,又自己咯咯的笑了,然后屋里开始传出两个人打闹的笑声。
朱雄英僵硬的站在树下,负在背后的手用力的攥了攥,又咽了口口水,嘴巴微张轻轻抽吸着。
太恶心了!
太尴尬了!
这阵儿,他都不敢回头去看背后的徐允恭,更不知道现在应该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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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拂袖而去,多少显得心虚,可要是不走,这也太羞耻了…
就像是被一条刚吃完屎的狗,深情的舔了一口!
“嗯哼!”
徐允恭猛的咳嗽了一声。
老脸已经荡然无存了,他也终于忍不住了。
门里的打闹声戛然而止,又在瞬息间开了门。
当看到面无表情的朱雄英和生无可恋的徐允恭,正一前一后的站在树下时。
徐俏儿的脸,瞬间红过了天边的夕阳。
暗暗有些埋怨,她不知道这两个人站了多久,又偷听了多少。
可等面无表情的朱雄英从背后拿出那本春宫图,然后更面无表情的递给她时,她的脸更红了。
就像是一个画本,同时画着夕阳,还有夕阳他爹。
‘噌’的一声夺过书本攥在手里,然后徐俏儿站在原地,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翻着眼睛去偷看朱雄英的脸。
这时,朱雄英缓过来了,脸上有了些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
“收好!”
“别弄丢了!”
“我的砣!”
“呀你!”徐俏儿轻轻跺脚,捂着脸不吭声。
她很需要一个地缝。
朱雄英又扭头看向跪在一旁的徐叶:
“你”
“少看那些遭了瘟的盗版书!”
说完后,他搓着胳膊,扭头就向院外走去。
看着他走的仓促,似有仓惶,徐允恭有些幸灾乐祸:
活该!
让你狗日的偷听!
可马上他也赶了上去,跟在身侧嘴巴不停:
“喝口水不?前阵陛下刚赏下的皇尖儿…”
“呃,那要不套个马车捏?呵呵呵,今儿也不少奔波…”
“嘿,要不臣跟您走一趟,吃了晌饭,臣称好消消食儿…”
听着他的啰嗦,走到了影背墙,朱雄英突然停住了,然后站在原地抬头望天,让喋喋不休的徐允恭一个趔趄。
不知怎地,他突然发现,徐俏儿有种带着期待的笑容和笑容渐渐消失的矛盾感。
就像是手足无措和落落大方同时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过了会,他突然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又折返回去,对仍然站在门口的徐俏儿小声解释道:
“江南女子深锁闺中,那是因为她们想卖个好价钱”
“可你已经卖了全天下最好的价钱了…嗯?”
“呵呵,自遇汝以来,我就常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朱雄英停顿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以此刻的高大,十分有必要的用一首原创诗词,来舒展他此刻的有感而发。
可沉吟片刻,他又放弃了。
没这个水平。
按下这个心思,他轻轻拍了拍徐俏儿的胳膊,又捏了捏她的耳朵,轻轻说道:
“回屋去吧”
“甭送了都”
……
虽然朱雄英强烈要求不用送,可徐允恭还是陪着笑脸的把他送出了府门,并继续荡漾着笑脸挥手示意。
直到看见这群人渐行渐远,他才猛的把笑脸一收,轻松的吐出了一口气:
“呼…”
“可算是走了…”
“以后可别来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虚汗,他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很疲惫。
可刚一疲惫,他又瞬间精神了。
咬着牙,嘴里不停的骂着‘孽障’‘孽畜’,然后他踩着生灵涂炭的步伐,再次往徐俏儿的院子里赶。
告状,坑爹,刨王八,不值钱!
今日的桩桩件件,让他脑海里频繁浮现着一个关中家将的口头语:
女子,我日你八辈儿!
他迫切的要给徐俏儿一些深沉的父爱!
……
等他手捏风雷,脚踩地火的赶到徐俏儿的院子,眼前所见,却让他微微一怔。
他那个狼掏的姑娘,正于院子的一角,瘫在一张摇椅上,微微眯着眼,恬静的看向不远处的夕阳。
在她的旁边,是一个小几,上面放着一整套的宋瓷茶具。
摇椅轻轻摇晃,茶雾袅袅飘扬,发丝缕缕逸动,掩映着那张没有瑕疵的脸,就像是晚风在吹。
此间岁月静好,一处与世无争的景象。
与他周身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相比截然不同。
看见他来,徐俏儿懒洋洋的行了礼,又一副不怎么想搭理他的模样坐回摇椅,继续微眯双眼看向天边。
徐允恭无语了。
他在摇椅上踢了一脚,又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小几的另一边,然后自己给自己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