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镇搭了一嘴:
“就他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作态,整日里这个瞧不起,那个看不上的挑毛病”
“空手,就够给面子了…”
练子宁摇了摇头,又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上门拜访,老丁少说也得留顿饭…”
“那位出趟门,身边最少二十人,他这次,可要出血啦…”
说着,他目光一凝,看向不远处。
“来了!”
说话间,不远处一大群人,簇拥着两个少年从南边儿走了过来。
两个少年,一个穿红,一个穿白,一个个儿高,一个个儿矮。
在一群膀大腰圆的糙汉子中,显得鹤立鸡群。
其中个子矮一些的那个,就像是撂了蹶子的野马,对什么都有旺盛的兴趣。
走着,跑着,跳着,攥着个儿高少年的手,对着身边不同的人,景,物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笑着说些什么。
黄子澄眼珠子转了转,为了不掏茶钱,他噌的一声就冲着两个少年蹿了出去。
练子宁则是老成持重的多。
作为一个体面人,他面色如常的捋了捋胡子,拍了拍手唤来了茶摊的掌柜,一指李景隆:
“找他会账…”
然后,他也站起身,掸掸袖子,抿抿鬓角,平整好衣服上的褶皱,之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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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参见…”
“诶!”朱雄英摆了摆手:
“人多眼杂的,不要拘泥行礼…”
说着,他指了指身旁女扮男装的徐俏儿,调笑着说道:
“这是徐姑娘,我徐大哥!”
耶呵!
黄子澄瞠目结舌了半晌,脑中绕过了数种称谓。
最后,他才吭哧着拱了拱手,决定称一声职务:
“臣见过太孙妃…”
这时,练子宁、郭镇,大小武和骂骂咧咧的李景隆才逐渐走了过来。
见了礼后,李景隆又往后看了几眼,才试探着问道:
“徐钦…没来?”
朱雄英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徐俏儿:
“他不来,他姐姐不让他来…”
说着,他看向几人空空如也的手,又说道:
“你们几个挺寒碜啊,到人家里做客,就空爪儿来?”
练子宁眨了眨眼。
不是你说的让空手来的吗?你装的哪门子人物?
朱雄英啧啧两声,扭头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兵,他手里抱了个没有盖儿的豁口粗瓷坛子:
“看我,我都知道买个咸菜坛子”
“虽说是个残品,可花了我一个大子儿呐!”
练子宁苦笑,随即摇了摇头,领着朱雄英走到了胡同中间偏后的院落门前。
“是这?”
朱雄英上下打量着。
比起本就狭窄萧条的胡同,这间院落更显破败。
说句门如败寺,屋似破窑,或许夸张,却也绝不殷实。
屋瓦破败,墙砖掉皮,门板漏漆,两扇狭窄的院门,张开后,也仅容一人通过。
朱雄英背着手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门上的门环。
敲了门,他又笑着对身边的徐俏儿普及知识:
“行有所止,这敲门也是有学问的…”
“做客敲三,报丧敲四,这都是教养…!”
说着话,门‘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闪出一个人,正是丁显。
他刚出外差回来,搬家到这也没几天。
太子爷看他在北疆被折腾的不轻,特意给了几天的假,让他好好歇歇。
趁着这个空档儿,这会儿正穿了一身粗布短打,在院门里平整土地。
说是将来种些青菜瓜果,能吃上一口新鲜的。
看见人群里的朱雄英,他脸上的喜悦一闪。
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这是上赶着送钱的人来了!
爷们儿的穷,哭出好处了!
止住他要行礼的动作,朱雄英直接笑着说道:
“你媳妇在家吧,不要跟她说是我,我倒要好好看看,你在背地里,是怎么编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