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拉起徐俏儿的手,用她的袖口擦掉脸上淌下来的汗水。
徐俏儿脸上一僵,又撇撇嘴…
真埋汰啊…
朱雄英的嘴里依旧嘟囔个不停:
“你们姓徐的,怎么都这么不是个玩意儿呐?”
“你爷爷当年就是个这,提个战报三两句话的功夫,专挑吃饭时候来,来了死活不走的赖到大元帅府蹭饭…把鹅头撂给皇爷爷,自己捧着腿啃的喷香…”
“还有你爹…那也不是个好人儿!”
“撺掇张麟在凤翔侯的脸上画绿毛王八,又撺掇郭镇往武定侯的酒碗里撒尿,这不都他干的事?”
徐俏儿愕然的睁大两只眼睛。
朱雄英说出的,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老黄历。
不仅没有听到过,她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向威严凌然的爷爷和父亲,也有这么...淘气调皮的一面。
如果这话不是朱雄英,而是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她一定会甩他一个耳巴子。
她有些狐疑,可看着朱雄英煞有其事的样子,她又有些动摇。
过了好久才呐呐的说道:
“这…这我额…臣还没听说过呀…”
“你不知道?”朱雄英的话戛然而止,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后,又‘攸’的一下笑出声。
“那我给你仔细讲讲!”
他起了报仇的心思。
他的心里也冷笑一声,突然,他毫不见外、耍流氓一般的,直接伸手搂住了徐俏儿的肩头。
闻着徐俏儿身上的馨香,他的手上又暗暗用了些力气,让她离自己更近了一些,就像是勾肩搭背的哥俩那样并排的走着。
徐俏儿浑身都僵硬了,但他浑然不觉,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甭看魏国公现在不苟言笑,人儿了,当年可最不是东西了…”
听着朱雄英旁若无人的编排自己爷爷,又被他身上、嘴里扑过来的热气逼迫的局促不安,一向大胆的徐俏儿罕见的羞涩,像是浑身赤裸一样不自在。
朱雄英依然装作不觉,眉开眼笑说个不停:
“耿炳文成亲的那天…就是你爷爷,偷摸锯折了人家的床腿儿,又伙儿着信国公几个人听人家的墙根,还点了炮仗往里头扔…后来被耿君用提刀追了他们半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