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竟然连个举人都考不上...整天顶着个酸秀才的名声在外头招摇过市,我们是在山西做官,缺酸吗?”
郭桓的儿子叫郭正,是他爷爷给起的名字,随了他爹的长相,也是一脸的憨厚。
这会儿听了他爹的训话,郭正也羞臊了满脸,可还是有些尴尬的解释着:
“爹...这如何能比...谁说的种地比考举人还简单...”
“胡说!”郭桓脸色一板:
“老话不是说了?龙生龙,风生风,老鳖本是王八种儿...”
“你是文官的儿子,可你连个举人都考不上,这就是丢脸,丢你爹的脸!”
郭桓骂骂咧咧,随后面色一缓,又摊了摊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呢?”
“爹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朝独宠朱子,他朱尼姑、朱儿媳就那点儿讲义注解,你也快三十了,啊?这么多年死记硬背也该滚瓜烂熟了呀?”
“不是这样的...”郭正哭丧着脸解释:
“儿子背的那些,驴日的监考官都不考...”
“万变不离其宗...”郭桓又叹了口气:
“不论他怎么出题,核心的经义总归是不会变...”
“话再说回来...你爹我就是做刑律的,可你连大明律都不会背,这像话吗?”
看着儿子红着脸良久不吭声,郭桓又叹了口气,似乎要把一整年的气给叹完。
摇摇头刚拿起笔准备再写副对联,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撂下笔,指着儿子劈头盖脸的痛骂:
“这也都不说了,你...你连吃个包子都能咯掉大牙...”
听见这句话,郭正赶忙绷住嘴,把嘴闭的紧紧的,又有些丢脸的解释着:
“爹...”
“正常人谁能想到包子里头能包块儿石头...”
“混账!”郭桓猛地一拍桌子,戟指怒骂:
“正常人还没想到包子里头包大粪呐,咋,你也一口吃了?”
“你想想,就你这副熊样!明儿个我要是死了,你咋办?你指望啥养活你和你娘?”
“明年的乡试你要是再考不上!你回来甭叫我爹...”
“那叫啥?”郭正有些无辜的眨眨眼,抬头看着他爹。
郭桓抬手指了指儿子,才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有能耐你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