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叩见皇长孙殿下”
“起来吧...”朱雄英虚扶一把,心里却暗暗寻思:
瞅这模样...是书生?如此这幅做派...怎么有种出淤泥而抹了全身的感觉...
“嘿嘿”罗贯中陪着笑:
“草民方才还寻思呐,说这是谁的家中,竟然露着通天的贵气与英气...原来是殿下...”
“谬赞了...”朱雄英摆摆手,又有些好奇的看着罗贯中:
“刚才延安侯说你家一门都是反贼?怎么个反法?”
“王八羔子唐胜宗...”罗贯中心里一哆嗦,暗骂一声,又强颜欢笑:
“没有的事儿,我大明洪武皇帝英明神武,之前各为其主,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身处大明盛世,我等草民也是不胜欢欣,不胜喜悦...”
“嗯...”朱雄英想了想:
“那既然不胜欢欣,尔又为何不接受朝廷征辟,为大明新朝效忠?皇爷爷求贤若渴...”
“尔却山林隐逸,纵情舟水,置天下苍生与不顾,以社稷庶苦如芸芸,这岂是大丈夫所为耶?”
“以我想来,尔之前既然在张士诚的幕府门下,想来学识当是不低的...”
“起码能让我大明这么多勋贵侯爵记住,就是个难事...”
朱雄英又想了想才说道:
“难不成是怕我新朝清算尔等?如此却多虑了,皇爷爷与父亲虚怀若谷、礼贤下士,大志宽宏,断不会为此薄待尔等...”
李文忠等人尽皆点头:“殿下说的是...”
“小王八羔子嘴真毒!”罗贯中苦着一张脸,心里都快拧出油了:
“你自己用屁股想想,你说的什么礼贤下士,虚怀若谷...这跟你们老朱家当家人有一文钱关系吗?”
不过他不敢这么说,抿着嘴有些干巴:
“老朽年老体弱,而视茫茫,而发苍苍,齿牙动摇,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朱雄英摇摇头:
“此言真是差矣,朝中和地方上比你岁数大的多了,不说别的,就说东宫的春坊右赞善大夫董伦,年岁上就与你相差不多”
“天命耳顺之年,受朝廷征辟,欣然来之,常怀忧世之志,常尽民事之心,此为真君子也,尔还差得远...”
董伦,就是朱雄英在去年在溧阳鬼屋前碰到的那个老儒,却有几分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