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自顾的把一碗酒均匀的泼洒在地上。
朱雄英恭敬的把香插入香炉,而后缓缓的跪下磕了头:
“雄英给外公磕头了”
一阵过堂风吹过,挂在墙上的开平王画像微微轻拂。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原因,朱雄英竟然感觉,画像上本来略显狰狞的常遇春,此刻却是出了奇的慈祥与安宁。
“唉...”朱标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生性豪野的汉子,小时候每次看见,他都会用浓密的胡子把自己扎哇哇叫,而后狂野的哈哈大笑,把自己高高举过头顶,坐在他粗壮的脖子上。
“我的乖乖女婿...骑大马喽!”
那时候的老爷子,也还只是个贼头儿,可那时开始,他就与这个野性的汉子最为要好。
来功臣庙祭祀是朱标的责任,更是他收买人心的手段,但朱标抗拒这个地方。
因为每次看到常遇春的画像,他就不自主的想起亡妻,那个眉宇间与常遇春颇多相似的女子。
女子大自己几个月,两小无猜,整天追着吵着要当自己的婆娘。
女子肖父,这简直是世间最荒谬又最无可奈何的事。
“父亲节哀”
看着朱标微微红了眼眶,朱雄英暗叹一声,他与老爷子何其的相似,都是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留给了亡人。
朱标摆摆手,越过画像往前走去,在画像前插了几支香,略带几分沉痛的说道:
“这是越国公胡大海,深受你皇爷爷信任,刘基、叶琛、宋师都是此人举荐”
“后来长子犯了军法,被你皇爷爷下令处斩,他听闻之后却毫无怨言,只是把次子带在身边严加管教”
“只是后来次子胡关住与他一起战死在了严州,他们家...绝嗣了”
接着不无感慨的说道:
“越国公有一句话,孤深以为然...”
“吾武人,不知书,惟知三事而已,不杀人,不掠妇女,不焚毁庐舍”
“如果我大明朝的武将勋贵都如越国公这般,那天下间的事,当真要好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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