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掌柜感慨,安绵耸了耸肩,突然想起一件事。
曾经退婚的周家,便是布行的,想来真是因缘造化。
摇了摇头,安绵甩去脑海中那些不相干的旧事,她思来想去,若将来真的开布坊,盛掌柜年纪又大了,只靠他们两个还是不够的,她需要培养助手。
春杏儿就是最好的选择。她机灵,聪慧,对染布有着极大的兴趣,性子又够泼辣灵活。
再次去镇上的时候,安绵带着春杏儿一起。那丫头果然对布坊的一切都无比的感兴趣,她慢慢接触布料,看布,染布,好奇每一道工序。
可是当她看见盛掌柜的夫人带着两个绣娘在刺绣的时候,她呆住了。
她从没有见过那么多五彩斑斓的丝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一根小小银针能在女子的手上穿梭,一针一线绣成那样美丽的图案。
春杏儿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拉着安绵。“阿绵姐,她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在刺绣啊!”
“我娘也会刺绣,村里人都会刺绣,可是她们的刺绣和这里的刺绣就好像是天上地下一般。”春杏儿盯着盛夫人的手,喃喃出声。
安绵噗嗤一笑。“这丫头是看入迷了,刺绣当然不一样,这里面学问大着呢,城里绣坊可是有专门的绣娘。厉害的绣娘千金一绣呢。”
听了这话,春杏儿沉默了许久许久!出了盛衣坊,她对布匹材质颜色,几乎过目不忘,连盛掌柜都说她聪慧。
自此后这小丫头几乎就黏在了安绵的身边。
对这件事柳寡妇也不过问,她知道安绵是个有本事的姑娘。能帮扶提携着自己女儿,她感激还来不及。
可是不论安绵怎么请她,她还是不肯再踏入安家一步。
流言蜚语害人,春杏儿懵懵懂懂哪里知道她娘的哀愁,每日里倒是一头扎进的对刺绣的研究上,甚至两三日就嚷嚷着想要去镇子上。
甚至在梦里都还嚷嚷着刺绣的事,终于柳寡妇受不了了,拉着春杏儿来到了安家。
“她是着了魔,一心想着学刺绣。你们说女儿家会缝制个衣衫,绣个小花小草也就罢了。偏她吵着闹着要去镇上学。我教她,她还不依。绵丫头,你就替我劝劝她,她最听你的话了。”
柳寡妇说罢,安绵捂着嘴偷笑,忍不住打趣春杏儿。
“你真想学?刺绣可是很辛苦的,常年累月的坚持,没有恒心可学不出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