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身上的双魂,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她早夭的双生姐妹?
突然,怜儿从嘴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极其困难得睁开她的眼皮,极为痛苦道,“《清心咒》养魂,但同时养你的命数。那是本本该失传的东西,将它送给你的人定然是想要你身上的命数做些什么,你可要小心啊。”
慕容玉楼连忙上前,扶住她,“你服了毒?”
“是,这是我最后一条命,我不想最后一日一日被凌迟,还不如早早地断绝了自己的命数,这样一来我也算是解脱了。”怜儿微微一笑,“切记,莫要随便将命数给别人,到头来痛苦的唯有自己而已。”
“谁带你进京的?”慕容玉楼看着渐渐虚弱的怜儿,问道。
怜儿轻笑一声,“一个着华服的郎君,虽说我看不清他的身份,但瞧他的做派,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不过,他的声音有些怪,我真的要走了,我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或许黄泉路上我会遇到你母亲,我会同她说,你很好!”
她顿了顿,“你可知圣女还有一样能力吗?”
没等慕容玉楼回答,她便道,“入梦。假亦真时真亦假,梦中有真有幻,而你,始终是真的,而我……”
还未说完,她便闭上了眼镜,仿佛前些日子慕容玉楼看见她被抬进蘅芜雅间一般,美丽地像一朵刚刚盛开没多就的花。
不过几息之间,这朵花似乎有了些许的变化,眨眼之间,怜儿便在慕容玉楼的怀中慢慢地开始变得透明,而她面上却是一副极为痛苦的表情,这或许便是她所说的比凌迟还要痛苦的感觉。
慕容玉楼正要说些什么,怀中的那朵花瞬间仿若是被什么东西打散了,化作了无数道烟尘,在她的头顶上盘旋了几圈之后,便消散在了空气之中,悄无声息。
屋子里,只留下了慕容玉楼一人蹲坐在那里,烛光摇曳,仿佛她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
谷霜听到声响,从门外走了进来,“娘子,发生了何事?”
谷霜沙哑的声音瞬间将她的意识带了回来,她微微摇头,“无事。”
今夜的风很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它们微微刮起树叶的声音,沙沙的,磨耳朵。
怜儿背后的人的目的根本不在她,若是目的在于她,那么定然是要问她们要命数才对,对方显然根本不知道她们是圣女,所以,那人的目的的确是慕容德伯。
然而亓官凌其实也是想要怜儿做些什么的,比如在府中传出两人暧昧,但这一切不过是小打小闹,所以,她倒是错怪亓官凌了。
慕容玉楼微微抬起头来,怜儿的到来,竟让她明白了好些事情,如今余氏出来了,恐怕接下来她要面对的事会更加复杂有趣。
微弱的月光从窗口中照下来,撒在她的脸上,突然,她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