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好像听那道人说过,妖邪之物,是要焚烧以除其后患,不知太子兄如今该如何?”亓官渊轻笑了一声,“我倒是听闻,若是邪祟之物不除尽,恐怕半夜里会来敲门的。”
“六弟,莫要危言耸听!”太子亓官骜被亓官渊这么一说,面色竟有些异样,他看向他身旁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心中竟是无尽的柔软一片。
“具体该如何,臣自当处置,还请太子殿下莫要担心。”此刻,慕容德伯道,从慕容玉楼的角度看过去,此时的他面上极为难看。
“不要!不要啊父亲!”慕容玉露连忙跪倒在地,“父亲,您念在娘亲服侍你多年的份上,给她留一个颜面吧!”
“啪”地一声,慕容德伯甩了她一个重重的巴掌,“怀了个天煞孤星!我慕容府早已没了颜面!给我收起你的眼泪,好好做你的太子良娣!我慕容府为了陛下,为了天下,焚烧一个夫人算不得什么!”
慕容玉楼冷笑一声,好一个为了陛下,为了天下!若是今日她慕容玉楼被坐实了造孽的罪名,恐怕他也会如此做!
这就是权倾朝野的百官之首慕容大司马啊!若是影响了他的仕途,他甚至连自己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人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拖出去施以火刑。
桑氏的目光有些暗淡,她随即道,“老身累了,燕儿,替我好好招呼各位贵客。玉楼,扶祖母回去休息吧。”
“诺。”
阳馨苑中,桑氏一屁股躺在了胡床中,这怕是她过的最闹心的寿宴,恐怕是此生难忘了。
她挥退了屋子里的所有侍婢,只留下慕容玉楼一人,而慕容玉楼却是默默地侍候着桑氏喝茶,并未曾说过一句话。
“今日的事,你心中可有所想?”终于,桑氏开口了。
慕容玉楼却是淡然一笑,“孩儿确实是不曾想到,府内竟真的出了那些东西。”
“呵呵。”桑氏浅笑一声,“他们是当我瞎呢。”
慕容玉楼故作惊讶,“祖母何出此言,孩儿有些不大懂了。”
桑氏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的这些个孙儿里,就属你最沉稳,你难道看不出今日这一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慕容玉楼双睫低垂,思索了片刻后,道,“祖母的意思是,这些事是有人……”
“还不算太笨。”桑氏道,“你父亲为官多年,朝中与他不对头的人也是有的,今日太子殿下和极为皇子殿下不请自来,我便想到里头的蹊跷了。定然是有人想要置你父亲于死地。”
她轻叹一声,“你长大了,这些事,你也还是要懂些才行,怀柔道人说你的命格精贵,以后在任何场合,可都要好自为之,若是慕容府倒下了,可就真的没有人会给你撑腰了。”
慕容玉楼心中一愣,看来,这个祖母是真的将她接纳了,不然又怎地会对她如此提点?
她连忙在桑氏的面前跪下,行礼一个大礼,“孩儿多谢祖母疼爱提点!孩儿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辱慕容府门风。”
至于什么门风,大家都心知肚明。
桑氏是将今日的这场闹剧当做了政治斗争,但若是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位内宅之人所为,她恐怕如今也不会如此闲坐高台与狼对饮了。